跪得太久了,起身时赫连司才发觉小腿已经麻了,他先是摸了摸文易的肚子,然后他扒开文易的右手,把扯坏的床单从她手心中拽出来,单臂揽住她的上身换了个方向,把湿掉的床单扔到地上。
高潮的余韵仍盘旋在体内,文易似乎失去了理性的思考能力,所以在赫连司靠近她的那一刻,她急切的靠了过去,小手抓了他的襟领,手脚并用的往赫连司的怀里钻。
赫连司不防她来了这一手,下腹顶出那山包险些被赵文易的膝盖给废了,他赶紧揽住她安抚,大手顺着她的脊线捋过去,让她慢慢的平复。
“睡吧,乖乖。”
……
雪悄无声息的落,深夜的白狄王宫安静如斯,赫连司的一袭黑衣倒成了最格格不入的存在,他负手站在祈安宫的内室门口,守着白狄的夜,守着屋内的人。
寒风打透薄衫,继而穿过他的胸膛,却怎么也扑不灭他体内那股要燎原的燥热。往日同文易一处,他最爱弄哭她,爱她在他身下哭,她会哭着求他给她,可每每到最后先失了理智的却是他自己。
他想要她,疯狂的想要她。
可他不能,他是不祥之人,幼时害死了母亲,后来又差点害死她。他杀人,她救人,他肮脏卑微,她高贵单纯,他从来都配不上她。
一幕幕的旧日碎片恍若有型,化作了冰凌雪片,凌迟着赫连司,细碎割心的疼。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让文易遇上他?
赫连司痛苦的闭上眼,得不到,忘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