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沉雪的这通电话打得很快,在打针的中途拨的,针还没有打完就结束了。
他的手背原本苍白脆弱,现在却泛起触目惊心的乌青。但是余沉雪自己始终没有去看,从李砚那里接回了手机后,就认真的开始翻阅和凃寄阑相关的资料。
明逾却是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注意着护士使用的每样药剂和余沉雪的红疹情况,也不知道为何好像显得比平时更加冷淡了些。
李砚根本不知道这过程发生了什么,震撼地抓了把头发,“你怎么突然想到去联系凃寄阑了?”
“不算突然,我们战队不是还差着三个位置吗?”余沉雪道:“我早就觉得凃寄阑很合适,只是今天恰巧碰到了。”
“你怎么可能会觉得他合适?”李砚简直匪夷所思,“不是,凃寄阑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独狼是很难听指挥的,这种选手只适合当路人王!”
他是真的有点焦虑,整个俱乐部既然是围绕着余沉雪和明逾建队,那就必须得有他们同样的冷静和头脑,到时候走上职业赛场才会有发挥的空间。
但是看凃寄阑这两年的操作和风格就知道了,真以为雷鸣一直让他当替补只是因为老将多?还不是因为要磨他的脾气过于困难,根本无法让他融入到集体!
“他只是不听别人的指挥,跟我的指挥有什么关系。”余沉雪镇定自若。
李砚差点都要被他气笑了,“咋地啊!你的指挥有魔法吗?”
“你看你不是挺清楚的吗?”余沉雪顿时笑了起来,催促道:“去买点吃的吧,今天中午肯定是没法好好用餐了。”
李砚猝不及防哽住,下意识去看明逾求助,但是明逾对这些事情又不在意,看到余沉雪的最后一针抗过敏打完,便伸手给他按了按棉签。
“你他吗!”李砚憋不住了,把刚刚谨遵医嘱给他拿的药扔过去,气呼呼地去给他们买吃的。
余沉雪和明逾则是离开医务室,先朝着网咖过去。
因为是首次打这么多针,余沉雪的整只手都有点发麻,被迫僵硬地坠下来,而剩下可以自由活动的右手,偏偏又还带着未消的红疹。
“现在还觉得痒吗?痛吗?”明逾在旁边问他。
余沉雪摇摇头,“没有感觉了,应该待会儿就会消。”
而且他觉得待会儿见到凃寄阑以后,这双手多半还是得用的,要是消不了的话还有点麻烦,他只能尽量先往好的地方想想。
可谁知事与愿违,余沉雪都已经走到网咖门口了,整只手还是觉得麻。他索性不再管他,带着明逾,按照凃寄阑提供的包厢号走进去。
凃寄阑其实不太相信他们十分钟是能到的,在等他们的时候还开了一把,两人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他从激烈的对局里面掀起眼皮子扫了眼,不由停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