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身为后宫中的妃子,领着一年几百两白银的俸禄,也应当尽一份绵薄之力。
何况,天冷后他也没少往我宫里送东西,身上这件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就是他遣人送来的,这样挂心我,我也不好总对他不闻不问。
端着壶煮好的药,一路行至倦勤斋,不经通报,便踏进御书房中。
御书房内,传来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似是有臣子在内议政,我脚下没停,直直走了进去。
“皇上。”我站在门前,出声道。
龙椅上的人合起奏折,抬头看向我,展露出一丝笑:“天气冷,你怎么来了?”
我答:“煎了药送来。”
说这话的同时,我感到有一道熟悉的目光,正落在我身上。
原来,他也在啊。
想着,我嫣然一笑,姗姗走至龙椅一侧,将药搁下,娇声道:“良药苦口,臣妾怕皇上不肯喝,专门来监督呢。”
“有糖么?”
“又不是小孩了,还怕苦。”
“不成。朕就是怕苦,没糖,不喝。”
我不露声色地抬起眼,发现他正居中坐着,垂着眼,抿着唇,神色淡淡的。
“真没有糖?”身旁的人再次问。
“有。”我答道,“喝干净了,再吃。”
“那你要喂朕吃。”
我笑着,想也不想便允了:“好。”
一双宽厚的手从我面前接过药碗,抦起调羹,在泛着红黑的药里轻轻搅了搅,咳了两声,端起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尽。
有汁水自他嘴角处流下,我揣着帕子沾了沾,却被他一把握住手。
“怎的这样凉?”他蹙起眉,问。
我与他对视了片刻,唇抿成一线,没有作答,他便将我另一只手也捞来,凑到唇边,朝里呼气。
热气吐入,喷湿一片手心的同时,余光瞥到有人身形一僵。
紧接着,听到手心拧过椅子扶手的声音。
我连忙抽回了手,飞快朝那里瞥了眼,面容有些仓促:“好了,臣妾的手不冻了。皇上喝了药,还没吃糖呢,口苦不苦?”
他不放心地看了眼我的手,又抬头看了眼我,说:“苦。”
“来,张口。”
我拈起手中纸包里的一颗糖,朝他嘴里送去。
他微微张开口,我将糖凑到他唇边,正要送入,却被他一口含住,指尖被唇瓣包围,绵绵的,温暖湿濡。
这种触感令我既惊恐又不适,我当即收回了手,朝后挪了一步。
他却一把揽过我的腰,低声道:“小心跌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打量面前那人的神色,只见他正抬头直直盯着我,面颊阴沉,脸色煞白,看得人心中发寒。
我迅速移开目光,从皇上怀中脱出,“无妨,臣,臣妾无碍了。”
——
这荷包谁给的还有谁记得?
算了算了都是老年人金鱼记忆,不奢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