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末叹回到她身边,背着手静静看着狼狈不堪的小徒弟。
你跟不上,为什么不说?
酥酥嘴唇动了动。她以为师父给她的要求,是一定要跟上。如果跟不上的话,师父就会失望吧,就像那个眼神。
你当时明明已经达到极致,为师停下等你,等你开口,为何不说?
酥酥一愣,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甚至有些看不清师父的相貌。
她想,啊,师父停下来等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咬紧唇,有些狼狈地不敢去看师父的眼睛。
她她不知道是这个意思。而且仔细回想一下,她并没有去表达的习惯。
许末叹伸手,将地上的小徒弟拉起来。
这是为师教你的第一件事,学会坦述。
有事告诉自己的师长,或者向师长承认弱,这不可耻。
下次记住,有力所不能及的,必须明言告知,懂了吗?
酥酥腿还有些软,勉强站定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她只是只是没有这个习惯。
毕竟以前没有一个可以这么去说的人。或许最早的最早,她习惯什么都给重渊说,可当重渊一时兴起会听一会儿,后来他听的少了,酥酥说得就更少了。
在赤极殿几十年的时间,她好像已经失去了一些能力。
师父教给她的第一件事。
她记住了。
酥酥也是后来慢慢才知道,宗门的这座山,越往上走威压越大。她那天不过是在山根往上走了一截,就根本支撑不住。
而师父说,爬上峰顶才算是学有所成。
严肃的师父好像只是那么一天,之后酥酥再遇上师父,师父乐呵呵换了个模样,背着小竹篓要去摆摊,还招手让酥酥过来,问她想要什么,给她带。
酥酥立刻回想起了酥糖。
师父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带点酥糖吗?酥酥问得小心翼翼。
许末叹感慨地笑了:果然还是个小幼崽,没问题,为师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糖吃。
酥酥笑弯了眼,目送师父离开。
好像一下子,酥酥找到了一种归属感。
酥酥头一次这么期盼地等待。
等待的过程,酥酥顺手将院落里的野花浇了浇水,除了杂草,之后拿出小金继续练习收放灵力。
只是心中有所期待,没一会儿,她就会抬头看远处。
从离开赤极殿后的第一个目的,她就是想来卫国吃酥糖的。没想到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
酥糖在她心中,好像已经不是个单纯的糖了。
今日师父出去了不多久,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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