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弦不悦蹙眉说, 疼。便欲把手抽回去。可他咬得却更用力些, 一边密声问, 能不能告诉我, 方才谢灵玉跟你说了什么?
情蛊的事败露后,两人彻底撕破脸,所有虚与委蛇的关系都已崩塌。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就是,坦坦荡荡,水落石出,完全没任何撒谎的必要。
温初弦冰冷说,他说是你害死了玄哥哥。
谢灵玄不太在意好像早已料到。他揪住她的头发,两人咫尺之距几乎鼻尖相触,你信么?
我信。
她漾起一个凉凉的笑,双手紧攥他的手腕,想从他手下挣脱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他将她的双手扣到不碍事的地方去,那怎么还如此平静,不跟我闹?
温初弦失去了反抗能力,发根处微微的刺痛提醒她正处在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她认命地叹道,休要明知故问。
她也跟他闹了千次万次,哪一次管用了。
谢灵玄道,无所谓,歇斯底里的你,温顺的你,我都喜欢。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对我的爱更多些,还是恨更多些?
温初弦怔怔道,恨。
他不信,你定然是嘴硬。
温初弦疲累已极,也许吧。
和温芷沁说私房话时,她确实意识到一开始她对谢灵玄的喜欢或许并不全是因为玄哥哥。他那时性格活脱,爱说话,温柔,有时候还有点小幽默,且身居高位玉树临风,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是很难抵御的。
对于温初弦来说,一开始她就对他不排斥,后面她又误打误撞把他当成了玄哥哥,才有了后面一连串的孽缘。
谢灵玄明明起初对她没兴趣,烧毁她的东西,冷言冷语拒绝于她,却不知怎地后面又穷追不舍,酿成今日这进退两难的地步。
即便我爱慕你,你也清楚因为什么,温初弦无情戳破,可能有爱,但爱是假的,你不觉得没意思吗?
她对他此刻当然不能说完全无爱,甚至爱得很浓烈,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一切都缘于情蛊的推波助澜。可,恨却是实打实的,只要她一息尚存,就不会停止恨他。
谢灵玄摇着折扇,悲伤笑下。
他长嗯了声,不再言语了,不过主意也没变。
温初弦想凭三言两语让他迷途知返,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