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臭味相当浓郁,扑面而来,宴星稚的鼻子又灵敏,被这味道冲得极为难受,当即打着喷嚏闭着眼睛往后退,踩到一人的脚,而后双臂被人一扶。
牧风眠低低的声音传来:闻不惯还往前凑,自找苦吃。
宴星稚一恼,想反呛两句,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而后才用湿漉漉的眼眸瞪着牧风眠,要你管?
他将她往外推了两步,自己上前去,只看了一眼就道:快生了。
这是妖胎,万不能叫她生下来,否则大祸将临。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几人同时望去,就见一个老头拄着拐棍,佝偻着背,对宴星稚和牧风眠道:若有必要,仙人不必顾虑莲儿的性命,定要将妖胎斩杀才行。
爹。男人低低叫了一声,似对他的话很不高兴。
老头凶道:武祥,你还想如何,你已经养了这妖胎半个月了,生生将它养大!你会害了全城的人!
武祥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荀左在一旁看了又看,似有话想对老头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沉默地站在一边。
房中视线昏暗,只点着一盏灯,宴星稚和牧风眠的影子几乎交叠在一起。
你妻子除了失魂,还有什么异样吗?牧风眠问他。
夜半子时会如游魂一般离开家宅,但去往何地并不清楚,我跟踪过很多次,每次都跟丢。武祥看了看床榻上面容枯瘦的妻子,心中一阵哀伤,乞求道:求求仙人救救内人,她不过是被妖邪侵身,不该为此白白丧命。
宴星稚心知这邪祟肯定不止祸害了这一家女子,若不找到源头,即便是处理了这女子身上的妖胎,还会有下一个,这女子暂时就动不得,要等到夜半之时看她究竟往哪里去。
牧风眠也想到这点,便道:那我们就在此处暂留一晚,你夜间睡觉的时候留意些,若是看到她起身了,便立即给我们传消息。
荀左听后,适时地送上一张符纸,说道:夜间别熄烛灯,只要你妻子有任何动静,将符纸点燃,我们会马上过来。
武祥感激涕零地手下符纸,又是跪又是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三人送下了楼。
临走的时候,荀左回头朝楼上站着的老头又看了看,落在后面出来。
牧风眠瞥他一眼,旧相识?
荀左脸上似有一丝落寞,兴致不高,我是被一个老道捡着养大的,方才那个老人,正是老道的儿子,我们算是一起长大,只不过后来我去了玄音门打杂,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便再也没有回来,没想到他竟老成这样子了,怕是已经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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