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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16.一只羊,怎么配站在狼旁边呢?

阿姨“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还在耳边,黑发碧眼的始作俑者也没准备等答案,而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起身走了。

“这个家伙——“

阿姨看着男人离去的身影,胸膛起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碧荷你别气,他就是这样的,”

女人又回头拉着她的手坐下,递了一张纸巾过来,又安慰她,“有时候听他说话都能气死我。但是呢,他虽然说话不好听,可

是心却是好的。”

“就像咱们读中学的时候啊,你还记得不?”

阿姨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我们班上总有一些男孩子,心里明明喜欢别人,可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就老是做一些扯辫

子放虫子之类的恶作剧——其实他就是关心你,想引起你的注意来着。”

碧荷拿着纸巾点了点眼角,嗯了一声。

可是初中的小男生,和David有什么关系呢?他刚刚明明就是故意这么说话的。

年初他们绑架她,现在都还没有给她道歉呢,为什么现在还要理直气壮的说她——碧荷感觉眼泪又要掉下来了,这事到底是

谁占理啊。

宽宏大量在他们身上不适用吗?

没过多久,Sam也很快到了。

男人大步进来,在亲吻了自己亲爱的妈咪后,他笑吟吟的和碧荷打过了招呼,也很快消失了。碧荷又和阿姨聊了会天,看了看

时间,这才不到五点。

Bella呢?

她左右看看,决定出去找下女儿——小家伙睡了午觉起来精力旺盛,已经不知道被保姆带到哪里玩去了。

可能是花园。

她最近能走会跳,破坏力上涨,新晋的辣手摧花小能手就是她。

“Tobe,ornottobe,that'saquestion。”

碧荷走过小厅,身后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尾音微微上调,带着傲慢无趣的味道。她扭头,看见了两个黑发碧眼没人性正坐

在沙发上打量她。

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吟吟的玩弄着红酒杯。

“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

还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清扫?”

面无表情的那个吟诵完诗句,又看了碧荷一眼,尾音上调,矜持又冷淡,“belle,你认为呢?在如你这样的痛苦又毫无价值

的人生中,你的抉择是什么?”

“什么?”碧荷一脸茫然。

男人碧绿色的眼眸看着她,没有说话。

“Belle你的决定是什么?”笑吟吟的那个当翻译,“你选择忍受呢,还是选择斗争?”

“我选择,斗争?”碧荷想了想回答。

什么痛苦又毫无价值的人生?不好意思她刚刚没听清楚呢,是在说她吗?

“你看,David,果然是这样。你可欠了我十美金。”

笑吟吟的那个闻言扭头对自己的兄弟说话,“我就说了,羊群们浑浑噩噩,毫无行动的意愿和可能,言语上也总是会不停的给

自己施加精神麻痹——这是普遍的劣根性。而且,”

男人哼了一声,“他们也并不需要真的斗争,他们只需要做出斗争的样子,就已经很自我满足了。”

哥哥没有回应弟弟的话,而是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又看了碧荷一眼,面无表情。

“不如这回我们再挑个地方做实验David?还是赌十美元?”

弟弟却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变得愉悦,“这回该轮到哪个地方了呢?哎呀我只要想想就开始兴奋——只有折

磨他们的精神和肉体,才能让我感觉到愉悦呀——””Alan呢?Alan怎么还没到?我突然又有了一个好棒的想法要和他分享——”

“呃,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并不知道Sam在神神叨叨的说什么,碧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低声说。

他们俩今天怎么怪怪的?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Belle你先别走。”

一脸兴奋的男人站了起来,走过来围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又摸了摸下巴,“David你不觉得奇怪吗?Alan居然还没和她离

婚。”

碧荷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男人又笑了起来,“Belle,你觉得你能为Alan带来什么?”

“Nothing。”碧荷还没回答,男人摸摸下巴自问自答,“你又矮,又丑,智力低下。一只羊,怎么配站在狼旁边呢?”

“你才丑!”碧荷气红了脸大声反驳。

说她笨可以,说她丑她绝对不能忍,她也是有自尊的。”如果只是为了DNA延续,那么找代理孕母就行了,”女人的回击毫无力度,男人根本不搭理她,而是继续对自己的兄弟

说,“五百万美金一个。这样肮脏的基因要多少有多少。还可以挑羊群中最高的智力,以减少对我们自己的恶心程度。”

“你才脏!”

无人理会她。

沙发上的绿眼睛看着她,慢慢抿了一口酒。

“为了家族延续,我们被迫作出的令人作呕的牺牲。牺牲啊,我真的非常讨厌这个词。”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英俊的脸

面无表情,“一想到我们干净的DNA即将和另外一条肮脏的基因结合,我就恨不得马上毁灭这个世界。”

“真的无法想象,这样的结合到底会产生什么令人作呕的怪物——”

碧荷捂着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冷漠的脸。他在说什么?

“所以Alan的举动看起来就及其古怪。他是怎么忍受这种痛苦的?还和她生了两个——奇怪的生物。“

男人继续道,”虽然说婚姻只是一种利益结合契约,可是很明显,她也并不能给ALan带来任何利益,这个婚姻,于Alan,是

一笔显而易见的失败投资。”

“可以租用的东西,为什么要购买?”

沙发上那个抿了一口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弟弟的分析。

“羊群中普普通通的那只,”碧荷旁边的男人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猩红的酒液沾染上他的嘴唇,他面无表情,“又凭什么会吸

引到狼的注意呢?为什么我们和Alan一样,Belle却对我们毫无吸引力?这些都是值得探讨的课题。”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绿眼睛又点了点头。

“蛋糕。”他又给与提示,音调冷淡。

“对,蛋糕。”这边这个绿眼睛看了过来,“belle,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安排厨房做蛋糕了,希望你喜欢。”

他又瞄了一眼碧荷的脚,音调傲慢,“需要现在喊佣人来给你系鞋带吗?”

碧荷抿嘴,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被男人注视的脚。

“其实我今天不想吃蛋糕。”被堵在这里听他们diss自己,碧荷的声音也饱含怨气。

“蛋糕和鞋带,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求爱仪式?”

可惜女人的怨气没有被人接收,她的声音又被男人的声音掩盖,“东方神秘学吗?可以净化你的基因?或者美化我们对你的观

感?”

碧荷绿着脸。嘟着嘴。不想说话。

沙发上那个端着酒杯慢慢摇晃,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酒。又看了她一眼。”可能等同于钻石金钱及资源的替代品。”他声调冷淡,“这是性交的前提”。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Belle。”

旁边这个又说。

生日17.三天后,你就会爱上我们(21000加更)

17.

“呃,”

碧荷站在沙发后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他们好像对什么事有些误解。

“不是这样的David,”碧荷弱弱的说,“感情,是要培养的——”

“现在不就是在培养吗?”David打断她,端着酒杯面无表情,“从理论上说,三天之后,你就会爱上我们。””Alan做过的,我们也都为你做过了。到那时有了感情,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性交了?”

碧荷的脸一瞬间变得扭曲,就如同打倒的油漆桶,红黄蓝绿青蓝紫全部都在上面,渐渐混合成一团灰黑。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女人整个身体都微微的发抖了起来。

“不是的——”她胀红着脸,抗议很是虚弱。

“和那五百万的肮脏基因比起来,”

身边的男人邀请她在沙发上坐下,又递过来一杯红酒,又在沙发的另外一头坐下了,他抿了一口酒,翘起了二郎腿,上下打量

碧荷,“我们还是宁愿选用有Alan试用过的另外一半DNA。”

“如果是你的话Belle,”男人又慢慢露出了笑容,“我们可以亲自上马——你放心,我们技巧很好的。”

“不是这回事,”

碧荷觉得自己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她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和他们讨论“上自己”的问题啊,“我是Alan的妻子,我再对你们

有感情,也只能和他做的。”

“啧。”

对面的绿眼睛不可置否的啧了一声,露出了微不可查的鄙夷表情。他上下打量着她,一边低吟,“性交,只不过是肉体取悦自

己的一种方式罢了。”

“肉体,是一事;思维,是另外一事。灵魂,寄生于肉体——”

碧荷拿着酒杯愣愣的看着他俊美得如同神砥的脸,这回没敢喝杯里的酒。

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肉体支配精神?还是精神支配肉体?”

男人抿了酒,慢条斯理的放下了酒杯,又姿态优雅的慢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抬起碧绿色的眼眸看她,“Belle,你思

考过这种问题吗?”

一阵钢琴叮咚声突然响起。碧荷扭头而望,是另外一个没人性已经坐在钢琴旁边,慢慢弹奏着RomeoandJulia。

宁静舒缓的音乐,和他刚刚的似癫似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男人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身姿俊朗,身体随着音乐起伏,一脸沉

醉的表情。

“我,没有想过。”

在优美的背景音中,碧荷收回了眼,诚实的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对面翘着二郎腿的英俊男人,“我是他的妻子——”

“教义和道德,是缠绕在脖子上的枷锁。”男人垂下眸,面无表情,“一手铁链约束,一手麻醉剂注射。这都是为了更好

的管理羊群,让他们顺从。”

男人抬起眼看她,“你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为什么不撕开面纱,挣脱约束,看看其后的本真?”

什么本真?

碧荷摇摇头,一脸茫然。

男人看了看她的脸色。

然后挪开了眼,似乎再没有和她说话的欲望。

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他微笑了起来。”这样才好。”他站了起来,轻声咏叹,”控制思想,即控制了灵魂,也控制了这庸俗的肉体——使得他们在虚无中到达极

乐。”

碧荷坐在沙发上,一脸茫然。音乐也停止了,她呆呆愣愣的看着两个西装革履没人性,就这么丢下自己大步离开的背影。酒杯

里猩红的酒液还在她面前微微晃荡,两个人的身影就那么先后消失在通往走廊的门口。

她眨了眨眼睛。

不好意思她现在有点晕。

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又要到哪里去?

哦,她要去找Bella。

碧荷茫茫然的站了起来。

自己是又被他们鄙视了吗?

是吗?

好像又不是啊。

那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讨论了什么“性交”的问题?

林致远怎么还没来?她有点hold不住——

男人大步离开了后厅,上楼,通过了长长曲折又装饰繁复的走廊,他推开了自己那间套房的门。

门没有关紧,微微开着——这点认知让他微微皱眉。

当然,作为一个宽容的主人,他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惩罚谁的意思。

Archibald的记忆力已经越来越差,他的下一任,虽然已经培养多年,总还是有些用起来不顺手的地方。

老家伙那具垂垂老矣的身体看起来已经不太管用,他的生命如同风中的残烛,已经燃烧到了最后,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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