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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睡衣拖着行李箱的女孩在路边抱着腿哭泣,一个男孩蹲在远处抽着烟。

碧荷抱着林致远脖子看了两分钟,那两个人也没吵起来——兴趣失去了大半,她挣扎了几下,从男人身上下来了。

“我们俩好像都很少吵架的,”她拉着他的手往回走,走到了一家卖陶艺的地摊前停住了脚。

矛盾是有,可是大吵大闹的好像很少。

她紧了紧手,男人的掌心温暖。他是天之骄子,社会精英,情商智商都十分卓越,吊打人民群众。他的情绪呢,绝大部分时间都很稳定,什么事在他眼里也都是小事,经济条件也优越——光这一点,就已经避免了很多矛盾。

嗯,除了发疯的时候,发疯的时候也不吵,都是动手了。

“是啊。”男人笑,“我们不吵架。”

他和梁碧荷从不吵架,他们是恩爱夫妻,要同生共死的。

“这个多少钱?”碧荷蹲下身,看见了一对并排而坐的陶瓷老夫妻玩偶,周围还散落着一些更小的陶瓷男女娃娃,穿着肚兜,或爬或坐,憨态可掬。

“大的这对20,娃娃5块钱一个。”

碧荷没有讲价,她挑了这对老夫妇,又挑了一女两男三个小娃娃,拿出手机付了35。

回去的车上,碧荷都在低头摆弄这几个娃娃,回到了家,她把这五个娃娃洗干净了,摆在了卧室的书桌上。

男人站在衣帽间,对着镜子开始慢慢的解开白衬衫的衣扣。

眼角的余光里,还有女人趴在书桌前摆弄玩偶的身影,和喃喃自语。

他嘴角勾起。他的卧室里有了小鸟儿,不再空空荡荡,是充实和圆满。

就是再完美的人生也有遗憾,再清净的生活也会有两只苍蝇飞舞。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梁碧荷没有一心一意的等他,还想过要嫁给季念——捏着扣子的手猛地一紧。

男人脸一冷牙一咬,又马上压了下去。

季念做梦,也想碰他的小鸟儿?

不能原谅。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宽恕”这两个字。

但是不能再发火了。

每吵一次架,梁碧荷都要和他闹好久的别扭。又要哄她半天,还要浪费他的情绪和精力,影响他生活质量,他不喜欢。

再把她盯紧些。

别以为季念没丑闻——等他好好去挖一挖,非钉死他不可,让他形象破灭。

“走,再去冲个凉,”男人脱下了衬衫,微笑着喊她。

冲完凉开始今晚的下半场——他的阴茎还硬着呢。

小单篇七夕特别篇free2K+(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七夕特别篇

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却依然是中国心。

人在美国,心在汉。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

碧荷穿着一身夏威夷风吊带裙,躺在阿姨家城堡前的躺椅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星河浩瀚。这里离夏威夷当然很远——但是只要心里有海,哪里都是沙滩。

今天是七夕,中国传统佳节,阿姨约她们一家来“过节”。

“Bella,清平——咦,清行呢?”阿姨的笑声从旁边传来,“你们快到奶奶这里来。你们知道吗?今天是中国的一个传统节日呢,快都过来,奶奶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八九岁的小Bella已经很高了,她眼睛圆圆的,披散着黑发,穿着七彩花朵裙,头上戴着亮晶晶的王冠,手里拿着一捧刚摘的花,很快跑到了阿姨身边。

“清平?清平?”阿姨喊旁边一动不动的抬头看天的清平。

小家伙扭头看了看,也慢慢过来了。

“清行呢?”阿姨找了找,没找到老三,那也就算了。她很快开始讲,“这是一个中国的故事。从前啊,中国有个人叫牛郎,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

“那他可真惨。”Bella捧着花,声音清脆,“所以他在孤儿院长大的吗?”

“不是的,”阿姨笑,“他还有哥哥,他哥哥收养了他——”

“听起来不错。”Bella又说了一句,低头嗅了下花,这句话是英文。

碧荷躺在躺椅上,看着星空,也听着阿姨讲着中国的故事。

……

“所以啊,”阿姨讲到了最后,“从此他们就在银河的两端,一年才能见一次。”

“就是今天,就是他们见面的时刻。你们看看天空——”

两个孩子果然抬头看着啥都没有的星空,“他们现在正在一起约会呢。”

“好了,故事讲完了,”阿姨拍了拍手,又笑着一人递了一块饼干,“所以在中国呢,情侣们就会把今天看做特别的节日,他们会在这一天约会,告白,订立终身。”

“哦。”Bella点点头,接过饼干,声音清脆,“中国的情人节。”

“不错的故事。”清平也一本正经的评价,接过了饼干。

故事讲完了,饼干也得到了,两个孩子很快跑开了。

碧荷又躺了一会儿,和阿姨聊了一会儿天,起身去洗手间。

路边的一窝灌木丛有些晃荡,有孩子说话的声音传来,是小小的清平的声音,“Bella,刚刚奶奶讲的故事,我觉得我有必要要重新给你解释一下。”

“什么解释?”

月光和路灯的灯光下,Bella带着漂亮的王冠,披着头发,还在专心的辣手摧花,回答得漫不经心。

“刚刚奶奶讲的这个中国故事很糟糕,肯定是个一无所有失去双亲的男人写的,”不过七岁的清平比姐姐矮了一头,他人小,声音还稚嫩,却努力摆出严肃的声音,“他幻想靠婚姻改变命运,不劳而获。”

“哦。”Bella说。

“Bella,”弟弟站在漂亮的姐姐旁边说着话,“要是你的衣服被人偷了,你记得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会来救你的——你不要和偷衣服的贼结婚。他只是想骗你的钱。”

“啊——”碧荷站在路边,震惊了。

林致远都教了孩子什么?清平才七岁啊!为什么思想这么复杂?

“可是这只是一个童话故事呀,清平,”Bella低头闻了闻手里的花,“天上其实没有仙女,谁能活在天上呢?”

“是假的,我当然知道。”清瘦的男孩站在一边拿着饼干啃了一口,认真回答,“我去年就已经读过了量子力学,天体力学基础和广义相对论。当然知道截止目前的知识体系中,我们尚未发现宇宙中其他生命的存在。”

“当然,”为了表示严谨,男孩又补充,“天意科技的推进器研发进度不错,可能十年之内我们有望到达半人马座α星C。”

“这不是重点,我今天说这个的重点是,”男孩一本正经的强调,“你不要被人骗了,他们的爱情一点都不美好,公主不应该和偷衣贼结婚。”

额。

清平是在看这些书没错,碧荷站在角落里咬唇。

林致远会给几个孩子安排兴趣课程,周末有空的时候,他还会带他们几个拜访一些教授,安排一些旁听课程,不过——

清平开智会不会太早了点?这么早就对生活失去幻想了吗?正常的小孩子,不都是相信有圣诞老人和仙女的吗?

“碧荷?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有声音传来,男人笑吟吟的声音响起,碧荷回头,又有一个小家伙从男人身后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妈咪——”

是清行啊。

男人从后面走了过来,看见了碧荷,他的声音也惊动了正在认真对话的姐弟俩。

“妈咪爹地——”两个小家伙也看了过来。

从阿姨家告别回家,安顿好孩子,夫妻两个回了卧室。

男人洗完澡出来,看见了床边已经换好睡衣的女人。他走过去亲吻她,却看见了她脸上有点焦虑的表情。

“怎么了?”他笑。

“今天清平——”碧荷叹气,开始说话。

“这个没什么的,”

听完太太说完今天的事,男人笑了一声,手已经抚摸上她的乳把她往床上按,“正常,我在他们这个年纪,也已经不信那些鬼话了——”

“可是——”碧荷还想说什么。

“求真破妄,”男人翻身压住了她,“哪个年纪都不算早。”

碧荷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打断了她,“今天可是七夕呢,碧荷,”

他没有再说这个话题的意思,而是握住她的手低头亲吻了一下,又抬头看她,是含情脉脉的模样,“七夕快乐。”

“不求同生,但求共死。”他压在她身上笑,“我们也该合二为一了——”

belle的大作(上.牧羊人高贵的血脉)000

Belle的大作

罗斯家的绝密会议室的风格及摆设,同三十年前如出一辙。

不,甚至可以说,和一百三十年前如出一辙。时光流逝,却仿佛从未改变这里的一切。

三十年前的六个男人,他们已经失去一个;但是幸运的,他们又增加了两个。

家族灭绝的阴影推迟了三十年,却也只是散去了一丝。

家族会计师已经退场。现在是罗斯家族的内部讨论时间。白发苍苍的老管家Archiblad已经荣休,现在站在他的位置的,是他的下一任,棕发灰眼,一如既往的衷心耿耿。

“我们必须正视东方的崛起,十年前的那场灾难,给了他们太多的喘息时间,”话事人开始发言,“Jackson虽然上位,可是却并没有100%完成他当初的承诺——”

“他忘记了谁才是支持他的人,”一个老人发言,“难道他以为他能坐上这个位置,真的是羊群的选票?三大协会能支持他,也能支持他的对手。”

“我已经开始派人和Nancy接触,”另外一个说,“黑人,女人,印第安人,关键是还有一颗虔诚向上的心。她也许会比Jackson更能代表我们的利益。”

“David,”话事人眼皮一抬,点名了某个黑发碧眼似乎神游天外的男人,“你有什么看法?”

其他的人沉默了,都一起看了过来。

这是交流也是观察,下一任继承人的观点,对家族方向至关重要。

“一群蚂蚁罢了,不足为据,”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被点名的黑发碧眼的男人靠在椅子上,眼神冷漠,音调冷淡,“新闻舆论,还有教育教材,都掌握在我们手里,不是吗?我们想让它们知道什么,它们就只能知道什么。”

“我们让它们关心什么,它们就只能关心什么。”

“我们让它们追求自由和民主,它们就会追求自由和民主。”

“我们让他们信仰上帝,他们就信仰上帝。”

“我们不让他们变得聪慧——那就多安排人提出其他各种不同的观点,不停辩论,绕晕他们,不让他们得到有价值的信息。”

“教育高低分化,不让他们开智;多投牧草,让他们生活平顺;分发选票,让他们觉得自己正在参与政治,这已经够了。”

“东方的问题,更好解决了,”男人敲了敲桌面,音调上调,带着傲慢的腔调,“他们崇尚团结,那只要挑起和放大他们人性里的个人利己就行了——”

“这很简单不是吗?”男人哼了一声,“自私自利才是羊群的天性。”

“让他们永远也团结不起来,这才对我们有利。”

“民族矛盾,性别矛盾,地域矛盾,信仰矛盾,贫富矛盾,总有一款适合他们。”

“让他们分裂,打破他们之间的信任,让他们成为一个个独立的个体,为各自利益而战,绝不妥协。然后再把利益相同的羊群集合成几股不同的势力,不停的缠斗绞杀,分化精力和资源——我们多头下注,背后坐庄。”

“蚂蚁遇到洪灾,总会抱成一团滚到岸边,外面的蚂蚁死了,里面的蚂蚁活了,这是东方的寓言。”

男人敲了敲桌面,眯着眼抬起了下巴,“那就告诉他们,他们为什么要做外面那层死去的蚂蚁?每只蚂蚁都有活下来的权力。鼓动一部分蚂蚁为了拯救别人而牺牲,这是他们体制有问题,是思想的独裁。”

“大难当头,每只蚂蚁都应该遵从本能,独自逃生。”

“宣扬拜金主义,打破社会道德,让他们沉迷物欲。”

“这是思想的战争,而我们一定会赢。”

几个老人以及父亲,都微笑了起来。显然对他的答案十分满意。

“Jackson不行,”男人敲了敲桌子,继续道,“那我们就寻觅下一任代言人。他必须懂得社会运作的潜规则,和我们有足够的默契——知道如何和我们合作。”

“而无论羊群的选票投给谁,候选人都只可能是我们的利益代言人——不代表我们的利益,候选人将永远不会有出现在羊群面前的机会。”

“虽然这是一场场游戏,但是羊群会获得情绪上的满足。”

“先生们,”男人抬眼环视,准备结束发言,“无论东方西方,现在所有的大牌都在我们手上,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我们有什么理由会输掉这一局。”

“东方一样有我们资本的营运代言人,他们其实也干的不赖——他们地位变得崇高,几乎已经掌握舆论和宣传,正在得到东方羊群的崇拜。”

“他们有话语权,内心还对成为我们的代理人充满了狂热和虔诚的宗教般的信仰。”

“当然偶尔有几个干的不好,他们没有拉好道德的外衣,露出了嚣张和傲慢——这是暴发户的通病,”说到“暴发户”这个词的时候,男人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和嘲讽,他咬着单词,音调矜持高贵又傲慢,“起了羊群的警惕和厌恶,这是他们还不够成熟的体现。”

“在我们数十年的渗透下,他们的精英正在抛弃公有制和集体主义,私有化即将胜利,这局我们赢定了——等他们私有化结束,就是我们收割的时刻。”

“就像三十年前我们收割熊国一样。仅仅花费一千万美金,就能换来数万亿美金的资产——”

在座的男人们都微笑了起来,男人的傲慢音调响起,“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在资本市场,”黑发碧眼的男人哼了一声,“他们只是新生儿。手无寸铁,还心怀期待。”

“我们不只拿着刀,还掌握规则。”

“说的不错,David,”父亲对儿子的观点表示了肯定和赞赏,又补充道,“虽然是这样,可是我们也不能大意——如何遏制和绞杀,依然是一盘精细的活计。”

“而且,时刻不要忘记我们的外在形象管理。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形象十分重要。”

“当然,”David哼了一声,“家规第一条,永远不谈论家族财富。不暴露自己的生活。”

“热心慈善,关爱羊群——贫民。”

“我们永远代表着正义,不是吗?”

“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展现对华友好,以便安抚东方的羊群,”旁边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黑发碧眼笑吟吟的摸着下巴补充,“就说我们对种花文化仰慕已久——”

“哦,说起来这事,”话事人眯起了眼,“那个Alanlin~”

“他和我们一样,显而易见是个无政府偏向者,”David面无表情,“他和东方的那些资本营运代言人不同,他既不偏向中国,也并不仰慕美国。”

“他待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可以最大获利而已。”

“如果有一天,美国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利益——”男人眯起眼,声音冷酷,“那我们一样会抛弃想看更多文请加这块土地,不是吗?”他耸耸肩膀,“Alanlin和我们是同类。到了那天,他可会跑的比我们还快。”

“当然,牧羊人总是会选择最肥美的牧场驻扎,这是自然的规律。”话事人微微一笑,已经不准备再追问这个问题,“敏锐的狼也会跟着迁徙。”

“那你们和他的太太——”一个老人发问。

“哦,那只可怜的小绵羊,”David眉头微皱,Sam语气夸张的接过话,“我们对她可提不起一点兴趣来。”

“可是你们曾经愿意支付M行0.1%的股份和她交媾,”话事人眯起了眼,“这个出价是不是太高?”

“交易最终没有达成。”David皱眉,“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对她的兴趣。”

话事人点了点头,语气严肃,“两位先生,现在我必须提醒你们,我们高贵的血脉,显然已经不能再和黄种人融合了,他们肮脏的血液和低劣的智商都会污染我们高贵的基因——”

“您说的非常对,grandpa,显然我们也是这么认为。”Sam摸摸下巴,十分诚恳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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