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桌下拎了一摞喜帖,大概有个一百来张,他放到桌上,不容拒绝地说:你把名字写好,明天下午我检查。
肖绯讶然,裴修,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叫谁写都可以,反正我不
赵肖绯!他突然提高了声调,抬手揉了揉眉心,幽深的瞳仁里两种情绪在拉扯,肖绯想到他那些招数,心想跟他硬刚没什么胜算,便妥协了:好,我拿回去写。
嗯。他拉着她的手揉捏了一会,眼神又温柔起来,手缠着她的发丝,说,好好写。
然后他又从桌下掏出来十几个喜糖盒子,一一摆好,让她挑。肖绯状似纠结地看了会,然后拿起中间那个粉色的盒子:这个吧,粉色。
这会裴修没有反对,嗯了声,把盒子收起来,把那个被她挑中的粉色盒子放在桌中央。
肖绯撑了撑腰,心想该结束了吧,有点累了,嘴唇还没动,裴修拉着她往床上走,抱到腿上,一只手搂住腰,另一只拿了个平板过来给她看婚礼场地、婚礼流程表、宴请宾客的物品
裴修说,肖绯边听边配合地点头。
裴修提起的嘴角始终没有放下来过,讲着讲着,怀里的女人便没了声,他低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裴修抱了一会,再把她放平,手肘撑在一边专注地看她。眉眼柔和,是在她面前不曾展露过的温柔和深情。
他看了许久,然后起身掖好被角,在她额心轻吻一下。脑中一下阵痛,不知又想起什么,他眸中忽而卷起惊涛骇浪,握拳抵在床上,久久不能平复。
肖绯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若不是靠着那点仅存的信念,她早就被裴修逼疯了。
而明天婚礼,就是她最后的机会。
但今天晚上,发生了件小事。
裴修喝醉了,肖绯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前几天都还挺正常的,喝醉了跟得了失心疯似的,把她扑倒在床上,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他久久地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脸印刻到脑海里去。
你明天不要闹。他趴在她身上,突然这样说。
肖绯心咯噔一下,手推着裴修,脸撇开去:你在说什么?
赵肖绯,答应我。喝醉了的裴修有点孩子气,他固执地掰着肖绯的脸蛋,命令道,我不准你闹,赵肖绯。
好好,我答应你。
女人的眼睛那么清澈,像汪碧蓝的湖,裴修更醉了,要溺死在里面了。
你说的。裴修捏着她的脸颊,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那朵漂亮的唇,吻上去。
裴修趴在她身上睡着了,还不停地叫她的名字,肖绯一把推开,起身往门外走去。
喝醉的男人躺在床上,嘴里还喃喃地叫唤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