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轩在楼上换了一身家居服,他的表情看不出来内心,“事情怎么样了?”
吴修远略思索了一下,说道,“人,查出来了,不过,有点麻烦。”
“是谁?”元轩声音听不出来到底是不是怒气滔天。
“最开始的那个日本赛区的歌手代表。”吴修远小声道,“也是公司里的人。”
“找人把他看起来,别让人跑了。”元轩声音低沉的简直可以拧出水,然后结成冰块,“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是,boss。”吴修远低头。
“比赛结束了?”元轩又问,“现场控制住了么?”
“人都请回了酒店,元总来了。”吴修远把后续情况捡重要的说了说,“对外说的是阮先生喝凉的,导致肠胃炎犯了,情况控制住了。其他人的水也一并检验过了,没有发现异常。”
他口中的元总,是元训。
“爸爸也知道了啊……”元轩低头,看着手中的药,吴修远偷偷抬头,发现自己看不懂元轩的表情。
“那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找你。”元轩转身离开。
吴修远满嘴苦涩,觉得自己就是旧社会被压迫的老妈子,只不过拿钱多了一点,但改变不了老妈子的命运。
回到楼上之后发现灯没开,沙发中央露出一个头,阮疏在客厅里坐着。
他在看自己的走秀,台上风光四s"/>,像是王者巡视领土一般,在台下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
阮疏听到后边的声音,没有扭头,拥有这里的第二把钥匙的人,没有第三个。
元轩也不出声,径直走进厨房。
厨房干净的要命,阮疏从来没有使用过,他的手艺并不好,也从来不为难自己。
元轩第一锅煎药,放的水少了,他又走神,结果不小心熬干了。
厨房里满是药味,幸好提前关上了门,元轩还找了一下,才发现抽油烟机的开关在哪里,他这才想起来从前自己g"/>本没有在这里使用过,都是在自己的住宅,才会偶尔动手。
第二锅就煎的很好,元轩这次没有再走神,将药小心翼翼的过滤了一下,倒进碗里,黑乎乎的药和白瓷碗交相辉映,看起来——难喝极了。
元轩自己也皱着眉头,想起来刚才应该让吴修远顺便买一些东西吃,喝药之后驱除口中的味道。
但现在明显来不及了,他也就没有再把人叫回来的念头,毕竟那边的事情还很麻烦。如果歌手被投毒这件事情爆出去,cx这个公司基本就可以歇菜了。
自家艺人打击自家艺人,还是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所谓养不教父之过,艺人的手段太卑劣,连带公司都会名誉受损,以后的路也艰难。
算起来,这是元轩亲自上手的第一个公司,还是自己一手弄出来的。
元轩正准备端着碗出去,一转身,看到阮疏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那表情明显就是嫌弃药味。
“喝药。”元轩惜字如金,在阮疏沉默之后,他也变得很沉默。
阮疏摇摇头,手机上打出两个字,短信给元轩:
“太苦。”
阮疏后几个字没有说出来,现在他的情况不是喝药可以改变的,找出原主也改变不了这结果。
或许又会回到走模特的时候,也许专注一件事情并不是坏事,他之前想到唱歌,也是因为从前的想法没有实现,有些不甘心,才想要去实现。
如果是从前的他,此刻一定痛苦不堪,但现在的阮疏却隐然有种解脱感。
再不甘又能如何呢?
可能是他眼中的颓败刺激到了元轩,元轩伸手握住阮疏的手腕,第二遍说,“喝药。”
声音坚决,不容许他拒绝。
阮疏立刻把刚才那些小矫情给扔了,不喝,太苦了!
闻着就让人有呕吐的*。
元轩眯起了眼睛,端起碗,喝了一口,手扣着阮疏的后脑勺,不容许他拒绝,直接喂他喝。
阮疏第一反应是……呆住了。
手机直接掉在地上,发出了响声,只是响声叫不醒沉醉在亲吻中的两人。
已经想不起来药是苦的了。
阮疏踉跄着倒退,腰直接磕在橱柜灶台上,哼了一声,差点把元轩的舌头咬一下。
元轩松开了他。
阮疏不知道为什么,说了一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之后他就想要殴打自己一顿,他又不是故意想要咬的,这不是被逼的么?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嘶哑,不像是之前说话明亮到耀眼地步的那个人。
元轩眯起眼睛,不咸不淡道,“没事,良药苦口。”
他的耳朵g"/>都是红的,如果说从前的那个吻是元轩中了招,cq药让他认错人了,现在就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越界。
“会好的。”元轩不明状态,以为他还在伤感自己的嗓子,“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一个月,这中间虽然会录制唱片,但g"/>据地在荣海市,我把你的档期调到最后。”
他说着上前抱住阮疏,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或者选一首不用开口的歌,最后这场比赛没那么重要,不管如何你都是你,cx公司本就是……”
他想说cx公司的娱乐子公司本就是为了你才建起来的,虽然以着他创业的名义。
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他没有推拒元轩的拥抱,这一刻他想要一点点温暖。
之后那一碗药还是被元轩以“同甘共苦”的名字分着喝了,至于怎么分着喝的参照之前的状态。
阮疏忽然想起来,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在自己最糟糕的情况下,都是元轩在他的身边。
中间那一次是例外。
元轩在房间门口看着他躺到床上,并没有跟进来。
这让阮疏觉得放松了些。
之后隔着一堵墙,两人开始拿短信来往。
“是谁干的?”
“公司的一个艺人,之前那位被刷下去的日本赛区选手。”
“他人呢?”
“我已经让人控制了。”
阮疏放下手机,他并没有从吕清那边截获到两人联手的信息,说实话他提防提防吕清,想到这样的比赛场合,吕清不会下手,但没想到会仍然有飞来横祸。
跟吕清无关吗?
阮疏不相信,但他g"/>本没有见过这个人,换角风波太过于顺利,阮疏只想着自己把属于吕清的风光给夺回来,却万万没想到有人比吕清更大胆。
只是计划没有吕清周密,这种比赛场合居然会贸贸然投毒,除了太蠢,就是太蠢。
八|九不离十,有人教唆。
而且必然有人接应,不然他是怎么进来后台的?
他想来想去,很久才沉沉睡去。
***
这边,吕清把自己出入证收好了。
无它,只不过自己从前的证件在公司“不小心”掉了,掉在了那个歌手录音室的门口。
恰好那个歌手当时在录音而已,而且录音被拒绝。
之前谁知道他怎么买到的药?说有人寄得,也太扯淡了。
当然就算是找到了地址也会是假的,从国外来的一副药,进口货,谁会想到真是是国外寄来的呢,多少人会觉得这是掩人耳目。
诱惑一个人犯罪很简单,给一个理由,催生一些恨意,然后给一把刀,大约头脑一热,就会拿着刀子贸贸然冲上去。
因为之前有人告诉他,这本来是他的荣誉,只不过被人抢了。
充当弱势群体角色的自然是吕清,他只要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角色上,引发那人的同仇敌忾就好了。
刀子从来不要自己握,把别人当枪使才最好,因为自己动手,无论多周密,都会落下把柄,一旦被抓住,就惨咯。
刀子从来不会说,怪我咯,刀子是没有感情的。
或许那个歌手会怨恨,或者进去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自己被人当枪使了,但很长一段时间大约都不会意识到这点。
因为他见不到别人,只要元轩把他以投毒的罪名送进去,就隔断了一层求救的可能,再加上……蠢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想通呢。
或许他到时候在监狱里交到好朋友,听了他的遭遇,然后发现自己是被人枪使了,但那时候来不及了。
他也进了决赛,拿到了唱片中一首歌曲的通行证。
再走几步,奖金可能也会到手,这时候,对手越少越好。
可惜其他人不能轻易动,因为在吕清看来,这些人是可以攀的高枝。这张唱片,有了他们的人气,他这时候也有一首歌,乘风破浪,吸引人气,妥妥的。
凡是能拿来利用的,他从不会浪费别人的利用价值,一旦自己的地位高于了对方,转眼就会把人踢开,防止对方蹭到了自己,借了自己的光。
现在这些在台上的,吸金是妥妥的。之后还有空降的,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因为他已经进入了前十,之后竞争的,只是一个排名而已。
吕清心满意足的笑了,从元轩带阮疏走之后,他就一直憋着笑,虚伪的面具戴久了就要放下来通通气,皮肤要和空气亲密的接触,才能让自己不会老去。
黎菲林那边也快作死自己了,林辰说最近黎菲林缠他缠的特别紧,他几乎不能得空出去做自己的事情,要说他也是有工作的,男公关也是工作啊。
吕清当时朝着空气呸了一口,“林大帅哥,这不才是你的正职工作么,她是真有钱,你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想办法让她出钱么?”
“我跟她可是爱情~”林辰躺在床上打电话,把自己的脚丫子正对着太阳,眯着眼睛看腿毛,“这钱怎么好意思朝着爱人要呢~”
去你妹的爱情吧,吕清翻了个白眼,“说人话。”
林辰把自己的叫放下了,“她跟我说,她有了孩子了,让我负责。”林辰自己眼中都有着嫌恶,“没想到四十岁了还能中招啊,她还想一直这么养着我当她的情夫,啊呸,我年纪轻轻英俊潇洒,干嘛在一棵老树上吊死!当然我更不想有孩子,多累赘啊,还是个讨债鬼,谁知道这老姑婆声的孩子会不会像是个小巫婆,哦草千万别生的像是猴子。话说,当时可是你把她介绍给我的,好歹你现在得负责吧。”
吕清眼皮子直抽抽,妈的,爬她床上的是你,跟她上床的也是你,现在叫我负责,去高潮s"/>的米青怪到我身上?
虽然他心中骂着林辰,但他不会把这话说出口,还是那句话,对于还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从来不介意直接把对方利用到成为一块烂布然后扔掉,但林辰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可不是过来给林辰擦屁|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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