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涛看着我,调侃道,“你们女人逛起街来真是凶猛,我最怕我太太要我跟她去逛街,我都累成狗了,她还意犹未尽。”
桌上的男人都笑了起来。
靳斯翰坐在我旁边,帮我说话,“她是太忙了,我难得放她半天假,肯定得狠着心买了,以后又没时间了。”
刘县今天比昨天说话的语气友好多了,也学着张文涛的口气开玩笑。
“靳总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是秘书,那也得怜香惜玉才行。要是在你这里太辛苦,外面有人让许小姐轻松了,指不定就跟人跑了。”
我被拿来开涮,有些不自在。
也许这桌子上的都是男人,一点小酒喝下去就有些口无遮拦。
靳斯翰嘴角微微扯动,没应刘县的话,很快被张文涛接了话题。
一桌子人在哄笑,我给靳斯翰倒了茶。
他端着杯子喝。
中午吃好饭,我们就准备回酒店午休。
下午还要去土地规划和城建部门,有刘县亲自陪同,会很顺利。
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跟在靳斯翰身边进电梯,他伸手帮我拎。
因为是送人,还特地包装过了。
他低头看了看,“容县这地方的商场能比G城东西多?还买这么多回去。”
我伸手摁了电梯里的数字,“我买东西有时候会没什么数,脑子不好用。”
“女人估计就这点爱好,以前南心也是这样,就喜欢买买买。”
“我现在收敛很多了。”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背。
他笑笑。
我们一同走出电梯,他的房间在我隔壁,先在我的房间停下,我伸手从他手里去拿袋子,“谢谢。”
他递给我,“中午好好睡一觉,下午不用跟我去了。”
“好。”
他转身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我手中那一大堆的袋子,才走向他的房门。
下午靳斯翰没来敲我的门,我午睡到了四点,骨头都睡酥了,把这两日的疲惫全睡到了九霄云外。
靳斯翰打电话给我说来接我吃晚饭,晚上六点四十的航线回G城。
我赶紧起*收拾自己和行李。
上飞机了,靳斯翰还在调侃我,说容县虽然离省会城市近,有大商场,但那也没有G城多。
我印象中的靳斯翰不会将这样的话说两次。
其实他跟我聊天我很开心,不要像来的时候一样不理我就好。
“如果不是因为魏学刚到,很匆忙,我也不想在容县买,在G城买东西选择多,价钱还没容县贵,挺不划算的,但又没有办法。”
我扣好安全带。听见他问我,“你这些东西全是给魏学买的?”
“嗯啊。”
“买了些什么?”
我回了他的话,“买了两件T恤,两条裤子,还有一双鞋,袜子,还有棒球帽。”
半天没应我,我整理好后转头去看他,他已经阖上双眼,睡了。
哎,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瞌睡说来就来的男人。
不过多休息身体好,我随他了。
.........
出了机场,程东已经站在出口等我了。
好家伙,他还带了束火红的玫瑰。
我似乎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靳斯翰跟我并肩走出来,他突然说她小腿有点疼,吓得因为玫瑰不知所措的我立时就慌了。
“马上上车,我带了医药箱!!”
我是真的慌了啊。
除了父母,我最怕的就是他身体某个部件出问题。
最近又频繁起来,我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
北方现在也值夏季,不可能因为寒气的原因。
我连程东的玫瑰都没有来得及接就和他告别,管靳斯翰去了。
上了车,我就给靳斯翰施针。
来机场接我们的只是轿车,我给他施针的时候把他的腿放在我的腿上。
我问他,“现在好点没有。”
他头靠在玻璃窗上,阖着眼睛,半天才应我,“没有。”
在我看来,他半天不说话,是因为忍着痛苦。
我开始怀疑自己因为施针少了,医技退步了。
虽然我在他身上做的许多事都没有执照,可我非常用心的学。
我急得眼泪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一直忍着。
不一阵,他说他的膝盖骨也有些不舒服。
我这心,就这么跳着停不下来,跟在躲地震似的。
回到翡翠园,我让他趴在*上,仔细给他按摩,又将掌心搓热了帮他捂说痛的地方。
程东打电话来说一起吃饭,我推了。
魏哲打电话来说魏学已经到了,我本来说晚一个小时。
结果一个半小时后魏学亲自打电话给我,我走到靳斯翰卧室外的客厅接了起来,对方声音不小,“好你个许妙!你知道我回来了还不出来!”
他不高兴了。
真是个小祖宗,脾气一如继往的大,“我有个病人,身体不舒服,我现在走不开,你别生气啊。”
哎,他就仗着为了打过几次架,背过几次狼狈的我,照顾过我几次,所以总是对我大呼小叫。
他是量我不敢对他这个小祖宗恩人恩将仇报才会这么嚣张的。
“病人?很严重吗?要我过去帮忙吗?”
“不用了,就是要施针灸,你知道的,针灸没那么快。我给你买了礼物......”我怕这个小祖宗等会又开口叫嚣,赶紧恭敬的奉上狗腿。
“好吧,明天,明天我们见吧,我要看看你给我买了什么!”
靳斯翰趴在*上,半天哼一声。
我一直伺候他到凌晨一点,一年前都没这么折腾过,害我都不敢离开翡翠园。
“靳先生,要不然我今天晚上住这边吧,要是你晚上不舒服,也好有个照应。”
以前他总是说,“不麻烦许医生了,不会有问题。”
今天他眼睛都没有睁一下,顺口就应了,“我让林妈给你收拾一下客房。”
“好。”
我也真是累了,进了客房,我就想睡觉,可想着靳斯翰,我又睡不着。
随时随地的怕手机醒,怕有人敲门说他不舒服了。
后来实在熬不住,困得无有精力胡思乱想。
周二我有闹钟,因为要上班。
闹钟响的时候,太阳穴的位置就像有钻子在打一样,疼得要命。
我顶着一双黑眼圈出去,楼下餐厅里靳斯翰已经坐在了那里。
他朝我微笑,“许医生,先吃饭,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我来不及了,等会到医院随便买个面包吃。”
这里离市区太远,我的闹钟时间是我住海东新城的时间。
翡翠园这边过去,哪还有时间吃饭。
我手里拎着属于魏学的衣服,裤子,鞋子,准备就这样走。
靳斯翰的目光在我的纸袋上微作停留,“那现在我让人送你吧,家里的面包牛奶带点在车上吃。不用去外面买了。”
他的细致撩动我的心,以前无数次都是这样。
他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这些年我跟在他身边,从没听他斥责过下人。
或许是斥责的时候我不在。
不过我也能感受到他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
跟靳斯翰相处过,就会觉得其他的男人多多少少的缺乏绅士风度。
一个男人有绅士风度是很迷人的。
他有时候根本不像我的老板,会替我拉开车门。
出差会把好的房间让给我。
他也许对谁都一样,我并不是特例。
我曾经看到过他的钱包里,有申璇的照片,有些旧。
申璇真的很漂亮,我看过照片,也看过真人。
南心跟我说,申璇的美,是让男人有征服*那种类型,很有挑战性。
她说我的美是属于让人一看着就能安下心那种,特别舒心,能沉进心里那种。
我看过镜子很多次,不知道南心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就是说,我是脸不怎么样,但属于心灵美?
看过靳斯翰钱包里属于申璇的照片后,我再也不敢去觑看他的私人物品。
那感觉好象有尖尖的刀,在割着自己的心脏,特别疼。
有时候我连申璇的名字都不敢想。
偶尔听别人说起几句,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表情去回应。
会让人很绝望,一点希望也看不到。
我喜欢他,他心里装一个有夫之妇,埋在特别深的位置,从不提及,却暗自收藏。
如果他是个花心的人尚好,起码我还能奢望着他或许会忘记。
偏偏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可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我还会喜欢他吗?
人总是矛盾的,矛盾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想要什么。
......
司机开车,我和靳斯翰坐在后排,我问他今天有没有舒服一些,他点了点头,“回到G城就好多了。”
我舒了口气。
路上我的手机响了,魏学狂嚣的呼叫又在轰炸了,“许妙!你烦不烦啊!裹了小脚是吧!我都到了你们医院门口了,你还没来!!!”
“我就到了,就到了!”我忙忙应着。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来,我连着给魏学买的东西一并拎下车。
还没来得及跟靳斯翰说再见,魏学那混球,一冲出来就把我抱了起来转圈,学着美国鬼子的那些玩意,捧着我的脸就狠狠的亲了下来!!!!还得意的挖苦我,“许妙!你又长丑了!怎么会丑成这样!!天哪!你以后叫许国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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