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艄公是小时候看着江小寒长大的伯伯,其实早就不撑杆了,空闲的时候偶尔给来镇上旅游的客人摇摇船。

船上只有晏河清和江小寒两个人,江小寒这才看到河水已经没有他记忆里的那么清澈,黄澄澄的,漾满泥沙,“这水怎么成这样了?”

艄公便接话:“上流采砂队挖了的呗。说搞啥开发……我一白瞎的老头也不懂。哦,对了,那边山上的树也被砍得差不多了哩。”

江小寒挺难受,又说不出什么来。

艄公又说:“这河里被挖的都是洞,水眼子全是漩涡,娃娃一掉下去就别想救上来了。不过也奇怪,咱镇上就算有贪玩的小崽子掉下去,第二天早上都能会睡在河边,活的,全须全尾。河神保佑嘞!”

江小寒笑起来,摇着头说:“哪来的神仙……”

艄公也呵呵憨笑,“有的咧,老早的时候,每逢大旱,镇上都要做法事的哩。”

江小寒脑袋里不由浮现出神婆跳舞的样子:“那肯定挺有意思的。”

艄公:“也不算,每到那时候,镇上就得选一个姑娘出来,拾掇拾掇,打扮打扮,送去给河神当媳妇儿。不漂亮还不要赖!”

江小寒骇然道:“还有这习惯?”

艄公点头,“我阿娘说她小时候听她阿娘讲过有一段时间,连年大旱,给河神连着送了好几年的姑娘。”

江小寒唏嘘:“这河神还真不是个玩意儿……”

“住口。”晏河清冷不丁地说。

“怎么了?”江小寒讪讪地问。他原本还想艳羡一下河神能讨那么多漂亮小老婆。

“你不准说,别人无所谓,反正你不可以。”

“……”江小寒捏了捏鼻梁,想不明白自己这又是哪得罪了这小祖宗了,“……小叔叔,你觉得这有河神吗?”

“没有。”晏河清转过头,看着白山黑水,“很早很早以前就没了……”

荡漾着的河水上遥遥飘来一首歌:

“水深深,山高高;辣日头,新娘俏;新娘俏来送神去。美n嘞,俊n哩;欢喜呐,天水降;谷簌簌来苗央央……”

又能隐约听见一个女人凄凄啜泣的声音:“河神你不能走哇~~~~河神你不能走哇~~~~”

听得江小寒毛骨悚然,“这怎么回事?”

艄公伯伯不甚在意,摆了摆手,“别上心,那疯婆子哭了好几年了,天天都来江边哭……破四旧那会儿就疯了吧。她家以前就是奉神的……”

“太吵了是吗?”晏河清握住江小寒的手,他的话音刚落,岸边的声音就像是被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江小寒心上一个突跳,忽然哆嗦了一下,他被他小叔叔的手给冰到了。

这双手,冷的都不像是个活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也没那么简单~嘿嘿=v=

☆、侍奉小叔叔

回到k城的第二天,江小寒准时销假上班,一如既往,他是最早一个到的公司,一进门就像鳗鱼钻进岩石洞一样溜进办公室。

之后陆陆续续到达公司的同事碰见他都欢欢喜喜地打招呼:“哟~软妹回来了。”

江小寒笑而不语。

因为出生在小寒那天,江小寒被祖父钦赐小寒之名,除此之外别无他意。想当年他羞涩腼腆地来应聘,刚推开门就听到一片齐声声的欲求不满的狼嚎――“哦~来了个软妹!”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那张模糊不清5块十张的证件照被拍的像个女人……虽然后来验明了正身,但公司里的汉子们还是喜欢羞答答地喊他软妹。到现在,江小寒已经堪破红尘宠辱不惊了。

他自己是觉得自己倍儿爷们的,身高一七八,鞋码四十三,不就是白了点,弱了点,时不时生个病吗?这也怪不得他。体质问题,从小到大,他就给三天两头地跑医院,心律不齐,间歇性头痛,检查了也没用,一直无法根治。

江小寒的小秘书苏蘅跑进来关心他,这是个真?软妹,水灵灵的小姑娘,上头空降下来的,董事长千金,知道的人不多,他这个顶头上司算是一个。小姑娘年纪小,活泼可爱,很好相处,就是有时候比较让人无语。小姑娘这儿正一脸雀跃地瞅着他,“江哥,你回来的正好。你上回让我帮你联系的那个催眠师的朋友我给你弄好了。他说今天下午就有空。”

江小寒欣慰拍拍小姑娘的肩,“小苏啊,干的非常好。但是我今天下班还有事……唉,今天是不行了,能不能帮忙改个日子啊?”

苏蘅眨巴眨巴眼睛:“你今天下班以后要干啥?”

江小寒悲怆而又自豪地说:“你江哥我收养了个小孩,下班了得陪他去买床垫。”

苏蘅拍着桌子:“有爱心的男人最有魅力了!不行,我得帮你一起看顾看顾。”

江小寒轻咳:“……那是我小叔叔。”

苏蘅夸张地把嘴巴弄成o型,“哎哟,你家关系还挺乱的。那我也得跟着喊小叔叔吧……”小姑娘在边上自己美的冒泡。

又被小姑娘调戏让江小寒有点澹他赶紧装成没听见,“总之,能帮我改个时间预约吗?”

苏蘅拍胸脯保证,“当然可以!”完了她又神神叨叨地说,“江哥,我跟你说,我帮你联系着朋友的时候啊,也跟着学了点解梦。我觉得你可以和我说说。”

鬼使神差的,江小寒还真给苏蘅说了,“那个梦来之前不会有预兆。梦里,我是浮在水中,但没有窒息的感觉,而是感到很舒服。对面有一条银龙盯着我看……按理来说我应该害怕才对,可是我看到它不仅不害怕反倒觉得很亲切很熟悉……”

小姑娘哎哎哟哟了一会儿,又作掐指算命状,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了……”

江小寒也被勾起了点兴趣,“说来听听。”

苏蘅清了清嗓子,“这个水嘛,它……它、它还是代表水……你先别笑啊!我继续说啊……贾宝玉说过,女儿都是水做的。所以你梦见的这水大概、也许、应该就代表女人。好了,我们来说银龙,关键在那条银龙!这龙你知道是什么吧?在古时候呢,龙就是男性|生|殖器官的图腾象征。当然,我们也可以这么理解――龙性本淫……你别老插嘴!我知道是蛇!那不是差不多么?就多几条腿儿嘛……所以说!你的身体其实在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水!乳!交!融!”

江小寒一口水全呛进鼻子里去了。

――姑娘真是一条汉子!

下班之后,江小寒就直奔回家把小叔叔接出来了,牵着个美少年去逛街,江小寒与有荣焉,得意洋洋。

“这款是正在促销的健脊正姿青少年专用床垫,由比利时贝卡利制造,通过aegis专利认证,采用dpds专利技术……”导购小姐滔滔不绝的讲着,江小寒看着她鲜红的小嘴上下翻飞直闹心,“得得得,你直接说要多少钱。”

导购小姐笑盈盈地说:“你们可真走运!最近做活动,只要一万三千八。”

江小寒一口血要呕出来,这确实有够走运啊……在他的注视下,导购小姐依然笑得如沐春风纹丝不乱,敌不动我不动,江小寒也跟着笑,转头找自家小佛爷,“河清……”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晏河清已经躺上去了,今天的晏河清穿着一件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腰胯的比较低,他往上面一平躺,上衣下摆缩了点,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腰来,玉体横陈,活色生香。

这还是江小寒第一次看到晏河清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这个小叔叔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肃穆、冷峻、满身荆棘利刺,他一眼望来仿佛穿透了叠叠黑暗,没有半点孩童的纯真,深不见底,又古井无波。

那大约是七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盘山公路还没修好,大巴一路开进去簸的像是羊癫疯,车上人挤的跟罐头似的,不仅如此,除了人,这儿还堆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见识过了才知道人类的智慧是多么高深,居然能在有限的空间塞进无数的物件,江小寒那年十四岁,狂呕之后蔫蔫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头顶挂着几串腊肠,脚边叠着几笼土鸡,土鸡的精神气儿比他好,扑腾着翅膀抻着脖子咯咯叫个不停,江小寒熏得满头满脸的怪味,快昏死过去。

江小寒妈妈是城里人,但他六岁之前都被养在祖父膝下,直到七岁要上小学了才被在城里工作的父母接走。在他的印象中,祖父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虽然很公正,但江小寒能感觉的出来,祖父讨厌他,非常讨厌他。至于为什么讨厌自己,直到祖父去世江小寒也没有弄清。

终于下了车,江小寒走在父母身边,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讨论:

“哎哟,落家里了……怎么办?你身上还带了多少钱?爸收养了那孩子,第一次见面总得多给点。”

“可不能少……这都怎么一回事儿啊?我听二嫂说那孩子可不一定是单纯的收养……”

“哎!别乱说……”

“……”

江家在锦屏也算是望族,他爷爷早年发了一笔横财,之后经营有道一直富贵不衰。只是七十年代时的浩劫导致如今硇膘ィ昔日荣华唯有从栌角砩系木致雕刻中窥见一斑。

江小寒累极了,一到老家,钻进个房间倒头就是一通蒙睡,恍惚之间梦见了暗流和银龙,迷迷糊糊地醒来隐约看见窗边站了个黑影,再一眨眼就不见了,吓的他一头冷汗。

他睡得心里发},出去走走,绕了几圈,看见不远处一个孩子正坐在大树下面看书,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这没什么稀奇,只是在他边上有一群小孩正围着他拍着手唱歌:“我不和你搭,你妈太邋遢,东家睡,西家拿,生下伢儿是狗娃。”边说着还边拿石子儿打人。

被围攻的孩子倒是淡定,书页都没翻快一点,老僧入定似的。说也奇怪,他旁边三四个孩子用石子儿砸他,也不远,两三步的距离,居然一块石子儿都没砸中。

这时,这个孩子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缓缓地抬起头来,他抬起头的当口,正好有一块尖锐砸中他的额头,伤口渗出鲜红的血来,衬着他玉白精致的脸,叫人过目难忘。然而就是如此尴尬的场合下,江小寒却未从他的眼眸中看到半点怯弱和退缩,就好像刚才遭遇了那一切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现在,晏河清像是耍无赖似的躺在床垫上……江小寒都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晏河清躺的很端正,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又慢慢睁开,声音冷冽如冰雪:“嗯,人类的床越来越舒服了。”

人类的……?江小寒听到这话算是定了心,冷艳高贵的小叔叔算是回来了,他跟李莲英伺候慈禧似的问:“您老喜欢?”

晏河清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钻石雕出来的漂亮脸蛋上露出一个浅而斜的微笑,“你真的要给我买?买来有什么用?你不是要送我去寄宿学校吗?”

“……不就是不想要我吗?”他凉凉地说着。

江小寒的心上一阵愧疚酸涩的决堤,他不敢看晏河清的眼睛,这句话仿佛很熟悉,很熟悉很熟悉,好像很多很多年前他就听谁说过,它从遥远之处,挟着白昙的幽幽香气。

揣在裤子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江小寒掏出来,闪烁的屏幕上是显示的是妈妈的短信:学校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你办个手续就可以把孩子送进去了。

他按下“回复”,干脆地打下一个“嗯”字。

手指移到“发送”处却半天落不下去,他深深出了一口气,把内容删掉,重新写了一句话:谢谢妈,但还是让我自己办吧。

江小寒看着发送成功之后,愣了一会儿神,他下定决心,豪情万丈,此时此tv家庭伦理大戏温情大结局时的男主角和感动中国提名人物与他同在,一时间情怀慷慨澎湃不已,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善良博爱,他潇洒一笑,挥斥方遒道:“导购员!这个床垫,我买了!”

“……导购员?导……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正靠在窗边和晏河清聊的热火朝天的导购员不耐烦地转过头,“谁小姐啊?虽然你是客人,但也请你放尊重点!”

江小寒缩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晏河清蓦地笑了起来,如同冰凌破碎下白莲绽开,“我和导购姐姐谈好了。我给他们家具城拍三组广告照,他们就送我这个床垫外加两千块工钱。”

江小寒佩服的简直要五体投地,但回味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劲儿,“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不送你去寄宿学校?”

晏河清转回头和导购姐姐商量广告去了。

啧。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啦~这是一段森森的孽缘……ps:这回的童谣也是我乱编的= =好孩子不要学着唱

☆、小叔叔万安

出乎江小寒的意料,他小叔叔中考成绩十分之好,再花上一笔不大不小的钱走点关系,就让他进了k市一中,这个学校算是中等,教育资源不好不差,关键是,离他家最近,坐十分钟公交就到了。由小叔叔亲自择选。

而目前,在家里,两人的生活模式大致是这样的:老侄儿烧饭,小叔叔吃饭;老侄儿扫地,小叔叔画画;老侄儿抹桌,小叔叔写字;老侄儿休息,小叔叔换个姿势休息……阶级差距如此之大,江小寒居然一直甘之如饴,他自己都纳闷了。他妈妈两天前来过一次,把他拉过去咬耳朵,“这孩子就这么一直跟二老爷一样什么都不干?等着你伺候他?”

江小寒讪讪地回答:“……他刚才不是帮忙递了碗吗?”

他妈恨铁不成钢地一巴掌就给抽下去了,“你个缺心眼儿的!人媳妇儿都没你这么伺候的!”

江小寒缩了缩脖子,正巧瞥见坐在不远处看电视的小叔叔,登时眼睛都瞪大了――小叔叔你一定是在偷笑!绝对是偷听到了!就是在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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