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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正唱着,怀里的蛋突然传来咔嘣一声响,低下头,他就看见白蛋的一端裂了几条缝,赫然形成一个“井”字!

崇s兴奋不已,把蛋高高举了起来,大叫道:“再使点劲儿!马上就出来了!好!哦哦!角出来了!头!头!头也出来了!”

蛋终于被戳出了一个大洞,一个看上去两三岁大的头上顶两个龙角的小娃娃探出了头。看这白嫩嫩的小脸蛋,看这红艳艳的小嘴唇,看着可爱可爱的小龙角!崇s简直要被萌哭了。

“不枉我苦等多年!”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摸摸小奶娃娃。

“不愧是我养的娃!牙口真好啊哈哈哈!”

小叔叔不愧是族内血统最高贵的真龙之一,破蛋而出之后,在崇s的教导下,仙术一日千里地进步着,崇s半肚子的货很快就被榨的差不多了。

崇s觉得小叔叔的生活只有修炼、修炼和修炼也太可怜了,天天下海抓虾戏鱼太一般,龙族的小娃娃十个有九个是这样长大的,无趣,太无趣。看吧,小叔叔养在他身边有个最大的好处――随时可以跟着他去凡间瞎逛。

崇s清楚地记得他带着小叔叔第一次来到凡间的日子,那一天是人间的小寒,他就给自己化名萧寒。

“那我呢?”小叔叔不满地问。

崇s:“萧宝宝吧。”

小叔叔:“滚。”

崇s:“萧美人怎么样?”

小叔叔:“滚。”

崇s:“萧可爱。”

小叔叔:“滚。”

崇s:“……要不您自己取吧。”

小叔叔想了想,说:“我不要姓萧。”

崇s思忖了片刻,灵光一闪,“晏河清如何?晏河清,晏河清,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听上去寓意多好。”

“这个还不错……”

两人待在一起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眨眼过去百余年,他这小叔叔也有一个可以坐在他手臂上的奶娃娃长成了芝兰玉树的美少年,崇s深感欣慰。

小叔叔还得到了一个比他好听多了的名号――沅清。沅清天君。多好听,比他这崇s可好听多了。就是他不太明白是什么个意思。

同小时候一般,虽然小叔叔已经长大了,崇s却还将他当作能掬在掌心的小娃娃,肌肤之亲总也控制不住,他本人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沅清却渐渐生出绮思来……他惊恐于自己的异状,害怕的躲去了天界。崇s赶到天界,被吃了几记闭门羹,几番下来,他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崇s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得罪那小祖宗了,略微有点感伤:“……少年真是善变啊。”

没有了小叔叔的日子度日如年,崇s天天都在江头盼着小叔叔回来,但他没盼来小叔叔,却无意邂逅了一个落水的书生。

那晚月色清霁,书生坐在船头饮酒。一会儿指天,一会儿垂头哭泣,身形摇晃,右手拎着一壶浊酒,时不时地仰头胡乱灌上一通,失意潦倒,“洞房花烛销魂夜,金榜已是题名时。他人得意我悲哀,郁闷成疾心晃晃。末名已是孙山郎,却落孙山在后头……寒窗苦读十数载,风来雨去谁人知?啊啊呜,谁人知!谁人知啊呜呜呜呜……”

崇s在水中瞧不作声地看着这书生:这些人类为何为了丁点名与利而愁苦成这般?

过了一会儿,书生像是再倒不出半滴酒来,他恼羞成怒,蓦地站起身,狠狠地将酒瓶摔进了河中,却不想用力过猛,纸片似的身体被风一吹,噗通一声,一头栽进水里去了。

崇s赶紧潜下水把人给捞了起来,他在心里得意洋洋地夸奖自己:没有比我更善良的河神啦……我简直是神仙楷模!

崇s把这人类放在岸上,确定了一下人还没淹死。他化作人身,蹲在这人的边上,“长得挺好看一人,为什么会寻死呢?名利就有那么重要吗?”自言自语完了,崇s也没多在意,转身就走了,他没有留意的是在他刚转身没多久,地上的人就虚弱地睁开了一条眼缝,把他的背影记了下去。

☆、22狗血的前世 中

小叔叔不在,日子太难打发。崇s百无聊赖之下,化成个凡人模样,正正经经地在锦屏租了个院子,白天时摆张桌子去街边的大树下,和乡亲们唠嗑,得闲给他们代写书信,收取些许银钱,这点小钱他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只是人间的规矩还是守着来得好。

崇s也没想到这么巧,隔一日他就又和前儿晚上他从河里捞起来的傻书生又遇见了。没错,书生是来租房的。他自称是落第返乡的书生,姓苏,单字一个砚,途径锦屏,想在此停留月余,因为时日不久所以大多数租户都不愿意赁房给他。重点是,他出的租金太低。所以最后,崇s成了他的房东。

崇s有回好奇地问,“苏公子,你留在此地到底是为什么啊?我看你走把整个镇子走遍了……”

苏砚仿佛羞于启齿:“实不相瞒,在来锦屏在的路上,我渡河时不小心坠落,被人救起。我、我猜想我这恩公定是锦屏之人。如果不感谢一番,我实在过意不去。”

哎哟。崇s唏嘘:“你还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但我真不需要你报答的。

没有了小叔叔,崇s成天成天燥得慌,也不知道干些什么的好,正巧这会儿撞上来一只傻头傻脑的小书生,崇s便整天拉着这书生聊些有的没的,因他这在世几百年里读了一肚子杂书,也算是有那么三两滴墨水,把小书生哄的一愣一愣的。

盛夏静谧的午后,蝉鸣将酷暑的余韵拉长,灰墙绿瓦旁,如伞青枝下,崇s一袭白衣,慵慵懒懒仰躺在藤椅上,散发,赤足,嘴角噙一抹笑,各般经典故事信手拈来,他从不与小书生讲解儒道法,只说不正经的游记传记,却是精彩纷呈,肆意潇洒的。

每每望着崇s的侧脸,听着他如流水般淙淙动听的声音,书生便觉得自己魂儿都跟着话儿飞出了河川,越过了山峦,到了天涯,又到了海角。

有时候感受着书生敬慕的目光,崇s心情总是复杂的,他时常害怕哪天小叔叔回来了,看见他与一陌生男子如此要好会生气……好吧,虽然现在小叔叔好像不搭理他了。崇s悲怆无比,简直想要当场狂奔去河里游上两圈来泄愤。总而言之,书生不能一直跟着自己,得赶紧把人哄去赶考。抱着这样的心里,崇s时常赞叹苏砚的文采如何如何出众啦,品格如何如何超群啦,文风如何如何独特啦,学识如何如何令人敬佩啦,崇s这夸起人来是高明而不露痕迹的,把小书生哄的醺醺然陶醉,当然,光夸人还是不够的。崇s还三天两头赠送苏砚各种珍贵书籍给他学习,要知道,在当时,书籍是贵重之物,此番举动对于穷酸书生苏砚来说,实在是不能不感动的。

他被他搭救、推心、赏识、馈书、鼓励,他怎能不感动?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平生第一次,苏砚如是观。

天气越来越热,直到整整三十天没有下雨,镇上的人才恍然发觉情况似乎有点不对。井水水位开始大幅度下降,田里的庄稼晒死枯黄,大地出现了一道道龟裂……再到人们发现他们已经取不到足够的水供以饮用,日日口感舌燥,大家都开始期盼起下雨来。但是五十天过去了……七十天过去了……九十天过去了……天上还是没有降下一滴雨来。

城西河神庙供奉神坛的神婆到了镇长那大有介事地代“河神”表达了一番不满,勒令镇长准备好足够的猪牛羊为祭品,再精心挑选一个处子作为新娘送给河神,才能消除河神的怒气,让天水重降。

选新娘的事在镇上大张旗鼓毫无掩饰,苏砚被气坏了,对崇s说,“萧兄,你说是也不是?怎么能这样呢?!这简直是草菅人命!哪来的河神!狗屁的河神!”

崇s被他的话逗得笑坏了,附和击掌,“对对对,狗屁的河神!”

苏砚红了红脸,“我、我只是太过气愤顺口而出了,不是故意有辱斯文的……”

崇s饮一口酒。

苏砚又不解地说:“说也奇怪,他们何以如此紧张?水还不会不够用吧,我们家的水一向就足足的啊。”

崇s眨了眨眼睛,还是笑:傻头傻脑的小书生哎!你是傍上了神而不自知啊!我身为河神,掌管一方水木,怎会让自己水不够用呢?

苏砚:“总之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赞同他们的做法,他们怎么就知道这么做有用呢?白白浪费了一条命怎么办?我昨天看到那个被带走的姑娘了,哭的着实可怜。”

崇s不予回答,作为“恶霸”河神,他当然是知晓真相的。去年的这个时候,城北的一个姑娘遭镇长的儿子羞辱至死,她怨忿难消,好巧不巧被上头的大仙们知道了,百日大旱就算是小惩小戒了。

而明天,就是第一百天天了,只要过了明天,这片大地就会重降甘霖,但似乎这群人类已经等不住了。

崇s一直知道这个小书生傻,但没想到他会傻到跑去救了新娘,还换上了新娘装被一路带到了江边,噗通就被倒进了水里。

哎哎哎,要不是他这河神好心……你这小书生,早就成了水底的幽魂了!

再醒来时,窗外的大雨有如珠坠玉盘,欢快动听。

“小苏啊,你怎的跑到河边去了,叫我好找一番……还穿着一身怪衣服。”

苏砚撩开被子一看,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了,刷的一下,他像是被蒸熟的虾子般,从头红到了脚,“你给我换了衣衫?”

崇s不解,“我不给你换衣服,还放着你着凉不成?”

苏砚闷声闷气地哦了一声,他仰着头看着站在屋檐下的崇s,不由地出了神……

他想:萧兄的背影和那日在江边救了他的恩公实是想像啊……

转眼过了一年,崇s掐指一算,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这点时日,小叔叔那都还没过多久呢,他倒可以再等等,等这小祖宗消了气,再去把人哄回来。这人间不比天上,这时候,新一轮的科举又要重开,苏砚再不上京赶考就迟了。崇s也不知道苏砚还留在锦屏做什么,明明最近他也不去找他那恩公了。这书生傻是傻,但也好玩的紧。

一日,崇s设了酒,开解傻书生,笑道:“云卿,你且上京赶考,定可高中,还在担心甚么?”

苏砚无意中与崇s对视,竟有一瞬的焦灼之感,他慌乱道,“我……我不愿离开此地。”

崇s哈哈大笑,“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苏砚脸红。

崇s继续嘲笑,“这可不行啊!云卿,你这般的男子,怎能吃软饭,给人当倒插门的呢?”

苏砚脸更红了:这几个月来,他的盘缠早已用尽,平日的吃穿用度全都是他这房东先生一手包办的,还以朋友之名要他宽心……呃,他这算是吃了好一段时日的软饭了吧?

这份爱慕沉重而无法宣张,苏砚日日遭受着心上的折磨,他想到老家的母亲,想到对他寄予厚望的老师,有时还会愧疚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直到离科举报名还剩半年多的时候,苏砚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上京赶考。

崇s作出依依不舍状,在出发的前一日,两人去了河边。苏砚看到了灼灼盛开的桃树,想到那一日,他被人从河里救起,就是在这棵树下醒来的。

苏砚心上一酸,作了一幅画下来,题诗:“川上仙,行踽踽。墨鬓湿轻云,冰肌清溽暑。广袖琼佩动清风,垂拱长亭折柳绦。吾情清澈川中水,朝暮风波无改时。”

崇s微愣,他又不是木头做的,“云卿,祝你前程似锦,喜获良缘。”

苏砚没说什么,他也知道就算对方出口留他他也是要走的。

小叔叔和小书生都不在了。崇s又无事可做了。刚一踏回家门,他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阴恻恻,语气着实不善:“我不在的时日,你过的倒自在啊,这卿那卿都叫上了。”

“小叔叔!!!”崇s欣喜若狂,一溜烟地就跑进去了,但是一进去,他就愣住了――怎么说呢,许是太久不见,他竟然有种眼前一亮之感,这小叔叔同他日日思念的那个一样,又似乎有所不同。

小叔叔却冷哼一声,振袖将他撇开,“别靠近我。”

崇s真真是莫名其妙,不过也好,被小叔叔甩冷脸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也就厚着脸皮黏了上去,“我给你做小鱼干吃吧。”

沅清避而不谈,“那个云卿是谁?”

崇s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道,“路、路过的一个书生。”

沅清睨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我在心虚什么啊?

小叔叔没回来时,崇s日日把人念叨着,这会儿人回来了他却不知所措起来。没法儿说,那个白胖胖的小孩已经长成了芝兰玉树丰神俊秀的美青年,不能随意搂随意抱,也不能随意叫小名……

沅清:“‘蛋蛋’算什么小名嘛!”

崇s:“明明挺好听的……”

两人相携游山玩水,似是快活,用红姬的话来说――当年啊,当年您和沅清天君一起时,波光相映,水色澄莹,简直像是一幅画。但崇s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变了,他说不出来,只是有时对上沅清的眼神会心生退怯之意。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有一日,崇s午睡醒来,看见身边憧憧的人影,下意识地说:“云卿,什么时辰了?……”

说完崇s就傻了,朦胧的视野也清晰起来……

沅清气得微微颤抖,“很好!既然你不要我,这里无我立锥之地,我也没必要继续待着了!”说罢片刻没有停留,直接甩开拦阻的崇s就要拂袖离去。

崇s当然不可能直接这么放任小叔叔再离家出走,“我只是一时口误。”

沅清眼神如刀,直接劈了一道闪电过去。

被这碗口粗的金色闪电击中了可不是好玩的,崇s虽是事事遵从小叔叔,但此刻性命攸关,他也顾不得别的,赶紧施术抵抗。

沅清胸口剧烈地起伏,已是气得快喘不上气,怒指着崇s,控诉,“你还对我动手!!!”

崇s也恼了,真是无言以对,“……”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度啊小祖宗!分明是你先动手的啊!

“好,既然你这般作为,我也不多留情!”沅清叱罢,又炸了一片术法下来。

这场架打的算是轰轰烈烈的,一场下来,起码一天之内,方圆几百里的妖怪都知道沅清天君和崇s天君闹翻了,更有消息灵通的点破了前段时间看到崇s天君和一个人类书生牵扯不清……

小叔叔又躲回天庭怎么也追不回来,崇s不能更郁卒了,拜小叔叔钦赐的内伤又没有好,身残,心也残,他天天站在江头吹冷风,又过上了盼小叔叔回家的日子。 这都怎么一回事儿吗?我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不就是不小心认错了人吗?

崇s掐着时间这会儿也差不多是苏研那个傻书生在京城开考的日子了,他幽幽叹了口气。这人的一生对于他来说不过弹指一瞬,怕是这一辈子,他都难再见到那个傻乎乎的书生了吧。

就这么想着,崇s却在江头听见了苏砚的叫喊,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仔细一看,却真是那个傻书生,背着笨重的书箧,满脸担心,眼睛却亮晶晶的,他迟疑了一下,深深望着崇s,如释重负般,“你……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崇s吃了一惊,“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要赶考吗?”

苏砚红着脸,“我、我早路上遇见一个驱魔人。”

崇s挑了挑眉:“他说你身上有妖气?”

苏砚支支吾吾:“没有……他只说怀疑我同非人之物接触过……他他、他还说有人让他到锦屏这边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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