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小筑外,温良吟起常挂在嘴边的那首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刚吟到第二句,便被人大力地推进了院中。
“毛手毛脚,成何体统!”
温良冲着门外数落了一句,随后理了理衣衫,故作镇定。
“师兄,你也是来宽慰的?”叶无量问。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师弟,凡事看开点。”温良说。
叶无量吃下晾了许久的酒,淡淡地说:“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温良闻言,脸色一变,随后又恢复镇定,说:“意到浓时怎忍舍,情到深处无怨尤。师弟,感情无对错,你若爱,请深爱,如若不爱,便放手吧。”
“大丈夫顶天立地,就该拿得起放得下。”
叶无量反问道:“说得好,那师兄你呢,可曾放下?”
“我?我……”温良满面情伤,眼眶微红,一时语塞。
“别趴墙根了,都进来吧。”
叶无量冲着院外喊了一句,钟离、范思茹和应无双走了进来。
“大师兄,让你来劝劝小师弟,你怎么反倒还被他诓进去了。”
钟离无奈地摇摇头,随后看着叶无量竖起大拇哥,笑道:“连大师兄这么文绉绉的一个人,都被你说的哑口无言。”
“小叶子,还真有你的。你这张巧嘴,师兄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无量淡然一笑,拂袖一挥,院中出现数十坛美酒,“花酿只剩这么多,你和大师兄分了吧。”
“无双师姐,上次连累你的法器被毁,我炼制了一套缺月拂柳针,还有几件防身的法宝作为弥补。”
叶无量将一个储物戒指交给应无双,随后又来到温良面前,叹了一口气说:“大师兄,你劝我拿得起放得下,你又何必拿过去的事来折磨自己呢?”
“天地人生,因缘际会,凡事唯有亲临,方能自知。前世因,今生果。今生的劫,必须亲手解开。”
“大师兄,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有几件小玩意儿,你留着防身吧。”
温良身子一怔,不置可否的点头,陷入沉思之中。
“小叶子,你这是做什么?就因为掌门师姐与宇文秀吉走得近了些,你就要离我们而去?”
钟离见叶无量一一交代,似有离去之意,心下恼怒。
“栖霞谷的那些废器丹药我已重新分解炼化,这里的丹药足够大家一年内的修行用度。”
叶无量拿出两枚储物戒指交给钟离,又道:“钟师兄,你心思活泛,但又有贪小便宜的毛病,不过这些物资交给你,我放心。”
“叶无量,你别忘了你对师尊的承诺。你若要下无量山,与我们划清界限,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小爷不稀罕!”
钟离将储物戒指扔到地上,愤怒的咆哮。
“师弟,能不能别走?”应无双眼眶微红,柔声细语。
范思茹脸色铁青,攥着叶无量的衣襟,斥道:“小师弟,你别让师姐我看不起你。掌门师姐又没说要嫁给宇文秀吉,你自己往后缩算怎么回事?你若是个爷们儿,现在就去把掌门师姐抱上床洞房去。”
钟离鼓着嘴,赌气道:“让他走,我就当没有这个师弟!”
叶无量掏了掏耳朵,苦笑道:“处了这么长时间,我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么。”
“我叶无量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懂得知恩图报。”
“答应师尊的,我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会做到。”
“再说了,你们不想认我这个师弟,我还舍不得放下你们这些师兄师姐呢。”
钟离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钟师兄,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景玉轩连杀人越货的勾当都敢干,我焉能让他们在河阳镇继续嚣张下去而坐视不管。”
叶无量摊摊手说。
范思茹松开了衣襟,说:“你要对付景玉轩,师姐陪你下山。”
“算我一个。”钟离附和道。
“我又不是去打架,你们跟着干嘛?缥缈峰论剑之期将近,你们好生在山上修行才是正道。”
“那你打算如何对付景玉轩?”钟离问。
“这你就别管了。”
叶无量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了这么半天了,也该去会会那个长歌门的小白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