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屏气静待魏亦然的回答。
“呵呵,”只见魏亦然举起了话筒,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像一台老式发动机似的笑出了声,然后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盯向了提问的记者,答道:“我当然会有压力啊,季老师比我帅,还比我年轻,是吧?”说着看向了季淇,并没有正面回答记者的问题,而是把话题抛给了季淇。
一时间气氛微微紧张了起来,原本看着魏亦然的记者又纷纷看向了季淇。
“哈哈,”季淇粲然一笑,抬手锤了身旁的魏亦然一拳,笑道:“你刚刚不是在台下还说咱俩差不多么,怎么这会儿服老了。”
“年纪大了。”魏亦然佯装失落摇了摇头,也回拍了一下季淇的肩膀。
记者见状都擦了把汗,合着这两个人不禁没有因为影帝的归属而有矛盾,反而关系好着呢,哪里有什么嫌隙。
“您好,我是藤蔓娱乐的记者,想问一下季淇之前有传闻说你和何霖馨私下关系很好是真的么?”又有一名女记者记者问到。
一时间记者群骚动了起来,这个话题之前就在季淇拍摄《凤临阁》的时候而被炒的火热,同组的两个人关系也是众人最好奇的话题。然而两个当事人并不熟悉,不过娱记就是这样喜欢强行八卦的生物。
台上的季淇的微笑也变得生硬了许多,正准备开口澄清就被人抢先了。
“抱歉,和本电影无关的问题请不要提问。”台上的主持人打断了记者的提问。
之后的问题也一直无关痛痒,围绕着《破晓》这部电影又打探了一些消息也就结束了记者提问环节。
接下来就是现在剧组基本都会进行的开机前祈祷平安上香的环节了,所有人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转场去到了附近一处早已准备好的祭台前。
黄绒布盖在一条长木桌上摆着用白瓷盘子托放着乳猪、鸭子、鸡、牛头、苹果一大堆祭品,每一个白瓷盘下面都用大红色的丝绒布垫着,就在长木桌的正中,摆放着一个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铜香炉,铜香炉中已经有十几炷烧的长短不一的香,青烟升起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整个祭坛都朦胧又神秘。
季淇从开始祭祀仪式的时候就一直是冷着一张脸的样子,看到法坛的时候就更是阴沉了下来,拳头握紧一直一言未发。
周围工作人员围了一圈,而来访的记者都被围在祭坛外围□□大炮对着其中最显眼的季淇拍照。
“你不是最不喜欢这个?”魏亦然趁着制片人讲话的时候凑到季淇的耳边小声问道,压低着声音但仍然能听出一丝调笑,“其实拍戏就好好拍能出什么岔子,每次都非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耽误时间。”
“和尚不是都不杀生的么,摆这么多肉给谁吃。”季淇自然是摇头,他始终盯着烟雾缭绕的台子,紧紧蹙起了眉头。但是当着这么多记者媒体的面他也不能不屈就,这是现代拍戏的套路,不管什么剧组都要随大流上个香放个生。但此时有比这个让他更关心的问题。
仗着自己的身高,季淇朝工作人员的位置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最末端个子小小的那个小骗子,毛小生踮着脚使劲想往祭坛看过来,奈何身高实在是硬伤,被挡了个严严实实。
季淇一看毛小生蹦了两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不要紧,周围相机拍照的声音更多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红色袈裟手中握着檀木佛珠戴着眼镜的和尚缓慢地走到了祭台前,工作人员也在这时来请季淇和魏亦然一同上前。
站在各种领导之后,季淇死死地盯着台子上的和尚,像是恨不得要吃人似的。魏亦然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对身边的人问道:“哎,你这次接戏片酬是多少?”
“嗯?”季淇终于是回了神,咂了下嘴,白了身边臭不要脸的人一眼,继续假装低下头维持自己完美的形象,“咱俩差不多,放心。”
和尚一手执着佛珠捻动,另一只手敲着台上的木鱼,沉闷的木鱼声回荡在小广场上,加上他悠长又回转的念经声,在场的人无一不眯起了眼睛泛起困来。
而魏亦然倒是觉得真快要睡着了,垂着脑袋,要不是季淇中途戳了他一下,怕是真的就要当场栽倒了。
站在人群外的毛小生也静静地听着那和尚诵经,虽说他从小修道,但是对僧人也是充满了敬畏,想起之前他师父一居道人就带他见过一个高僧,当时听到的诵经声怕是他听过最警醒的了。但是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和尚,带着一副眼镜,脚上穿的皮鞋,念经也是含含糊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过了许久,那个和尚终于停了下来,微微欠身退到了一边,紧接着工作人员便拿过了香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季淇晃着手里的三炷香,不耐烦地使劲朝前看去。轮过好多人之后终于轮到季淇了,他敷衍着拜了三下随手将三炷香□□了香炉,直接离开了祭台,这香烧起来的味道不但呛人还熏眼睛,他可是一刻都不愿意在这儿待着。
一系列仪式过后,开机发布会也是进入了尾声,主创又说了几套宣传用的客套话便离开了。
终于回到了后台,季淇可算是松了口气,下意识就找毛小生的影子,远远地就看到一只米老鼠朝自己跑过来,脸上一下就放晴了,朝毛小生招了招手。
“帮我扇扇风,热死了。”季淇为了凹造型非要在六月穿着毛衣,刚刚这一番灯光照射下早已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