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皆是水,白茫茫地漫过道路,人与自然的战争暂时平息,帐篷内的居民们把水不断舀出他们的聚集地,神情麻木而漠然。辰重重推开门,头晕脑胀地在旅店众人的注视下与崔恩走上了二楼。
“小鬼们!你们立了大功!”旅店老板朝他们端起麦酒杯大声招呼道“过来喝杯酒暖暖身子罢!”
“免了免了。”辰没好气地打发了他。小声骂了几句“见风使舵。”之类的话。
“给我们准备个火盆,谢谢。”崔恩说,他在城墙上潇洒无比的反手箭已铭记于士兵们的心里,流星般的一击,其神效在城内迅速传播。
辰裹着被子半躺,看着崔恩把他们的衣物,斗篷烤干,后者赤着身躯。
直至一切安排妥当,他才在角落的地铺躺下,背对辰解开自己的蒙眼布,像是拧了拧,辰的呼吸为之一窒,想张口说点什么,但崔恩很快又系上,把他的长脚缩进被中。
时近黎明,而世界只有灰蒙蒙的一片,法利亚与花海平原的雨季,将持续一月之久,这仅是开始。无数的水流在大地上将汇成小溪,归入横贯天之大陆东西的春风河,最终皈依大海。
火盆中只剩木炭的红晕,暴雨仍在窗外哗啦啦地响着,永不厌倦,辰在床上辗转良久,开了口。
“崔恩。”
“嗯。”瞎子转了个身,面朝天花板。
“我有点冷,你来陪我睡一会。”辰心中狂跳着,音量不知不觉变小,有点心虚。
崔恩不置可否,半分钟后他朝床边走来,辰往靠墙的一侧让了让,他掀开被子躺进去。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火盆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置于周围的鹿皮裤,斗篷与他们的内衣,短裤逐渐蒸干。黑貂皮夹克上的水淌于木质地板,形成小小的一滩。
“还冷吗?”崔恩触电般地收回手,“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什么。”辰迷茫地问道,随即一笑“在见到你之前。”
“你说的那场战争?”
学徒还是第一次见到神射手露出惊愕的表情,从他认识他开始,他的自信与平淡便成了掩饰一切的面具,他说“是啊。”
崔恩不安的手温暖近于灼热,在辰许久暖不起来的身体上仔细摸着。
辰为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而自卑不已,忍不住哀求道“别摸了,补丁太多,我像个怪物……”
“不……”崔恩吸了口气,把他抱进怀里,吻了吻。他的勃 起顶着辰,辰的勃 起也顶着他的小腹。他的冰凉渐渐被崔恩分担,被窝中温暖起来。“你的眼巾,还湿着。”他说。
“别管它。”崔恩又小声说道,他的手顺着辰的小腹摸下去,又拉过辰的手,让他握着自己笔直的坚 挺。
辰轻轻套 弄,直摸索到崔恩的根部,按摩他的体毛,尾指在他冠头的沟回间反复轻揉,那是辰最愉悦的方式,也令崔恩小声呻吟,喘息着封住了他的唇。
“我想……上你,崔恩。”辰的前端在崔恩挤压下渗出滑腻的液体,他呼吸重了许多,罂粟花的迷幻作用在脑中徘徊而挥之不去,情 欲的高涨变得难以忍受,他又重复了一次“我想上你。”
崔恩静了一会,答道“可以。”
“但我先来。”崔恩的嘴角露出一丝和煦的微笑,辰恍惚间觉得这微笑在哪见过,是乌德斯?乌德斯阳光的笑容与面前冷漠的私生子竟有着异曲同工之意。
“我先。”
“不,我先。”崔恩又坚持道。
“……”
辰无奈转了个身,把脊背贴在崔恩灼热的裸 体上,崔恩往手心吐了点唾沫,揉在自己坚硬的顶端,它直且长,抵着辰的股间。辰紧张而又期待地闭上双眼。
他的双臂环抱着辰,开始进入。
“痛!”辰突然感觉到陌生的恐慌,后 庭被崔恩顶开,没有任何快感,取而代之的是撕裂般的疼痛,痛得他直吸冷气,眉头纠成结。
“不……崔恩,不,很痛,停!”
“一会就好了。”崔恩按下冲动,忍住性器的强烈渴望,只进入了一半,对方却鬼哭狼嚎地连连要求他退出。“别怕,别……”
“不,痛死拉,我不来了,我不来了!”辰哀号着,肘锤无意识地往后撞去。
崔恩闷哼一声,尚未完全愈合的肋骨剧痛,只得退出,他的欲望被泼了一盆冷水,捂着胃上的最后肋骨之处蜷曲起来,不断抽搐。
辰的那一下撞得太狠了。
从出生到二十四岁,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没有任何防备,却遭了袭击。
辰转过身,不知该说什么。
崔恩只是捂着胸腹,缓缓起床,走到他的地铺前,面对潮湿的木墙睡下。
夜晚与黎明都在雨声中过去。
爱斯玲小心翻开手里的书,抬头,略带不安的目光望向她身侧的男人,男人为他打着雨伞,雨滴从高达十米的云杉上落下,这阴霾的天气里,男人一头浓密且短直的金发就如阳光般耀眼,驱散了他身周一小块区域的潮气。
“哥,我做不到。”爱斯玲控制着自己的心神,勉强凝视着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