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夏彻底平静下来是在一个小时后,她问江辰记者的名片还在不在,当时目击者只有她和两个老人,她需要把整件事向媒体说出去。
拿到名片,在桌上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在被撞时滑出去,现在不晓得在哪里。
江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那边很快接通,谭夏说明身份来意,和这个叫吴俐的记者约好在最近的一个茶馆见面。
为了她的情绪着想,吴俐定的还是个包间。江辰把人送到门口,叮嘱她:“采访完了借记者手机给我打个电话,我去给你找手机。”
又抚了抚她的脸,才说:“去吧。”
谭夏推开门,敲了两下,吴俐正在埋头画什么,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手很快的在纸上画了几笔,随着谭夏走近,她已经把那张纸揉成团丢进桌旁的垃圾桶。
“是在梳理刚刚的事情吗?”谭夏在她面前坐下。
吴俐点头,“对。”
谭夏注意到,她在回答之前有片刻的停顿。
“谭小姐先喝口热茶。”
谭夏摇头,“不用,直接开始吧。”
她的情绪稳定,吴俐也很专业,整个过程半小时不到。
弄完吴俐对她伸手,“辛苦谭小姐。”
谭夏同她轻轻握了一下,“我只是希望那个男人能够得到惩罚,有舆论压力事情才会得到更多重视。”
吴俐轻点头,“钱我已经付过,你可以在这里再休息会儿,如果心里一直不好受,我建议你找一位心理医生好好聊聊。”
“谢谢。”
她走后,谭夏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然后把目光移向脚边的垃圾桶,垃圾袋是刚换过的,里面只有一团被揉皱了的纸。犹豫了一下,她俯身把它捡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吴俐刚刚说“对”时是在撒谎。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理由的好奇,明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她就是想知道一个记者会在什么事情上说谎。
算一种窥私欲吧。
她把那团纸慢慢撑开,上面有五个黑团,全是黑色中性笔划出来的。黑团之间还有细线相连,表明某种关系。
谭夏大略看了一眼,根据可见内容判定上面写的都是名字。
其中三个是全黑,黑到根本认不出原本形状;一个划得没有那么狠,但也难以辨认,开头似乎是个“殷”字;另一个大概是因她敲门进入打断,所以只匆匆划了几笔,非常容易辨认。
那是个化成灰谭夏也认得的名字——
江学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