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瞬间瞠目,已经和老朋友遇上两次了?可是自己真没认出来。那两次的情况也很特殊,一次是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归唱歌,一次是计划着怎么样离开这座城市,离开那个男孩儿。
我知道你没有团队,背后没有力量。经纪人低着头看他,曾经那样一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忽然消失了,现在又回归,背后的故事要说不耐人寻味肯定有假,你如果想要继续站在舞台上就必须接受帮助,这十年圈子里已经乱套了,从前的规矩不好用,你需要我的帮助。
为什么?男人当然知道这个圈子变了,单单是一个网络营销已经让他疲惫不堪,没完没了的负面热搜将他推上舆论顶端,让他心惊胆战,为什么你要这么帮我?你不是有艺人带吗?
他正在办理公司的解约合同,背后有大老板,当然有更好的去处。我虽然不敢说做到了国内顶尖,但是也算有资格站在你面前。不要小看圈子规则,你不重视它,它就会吞掉你。我希望你给我这个机会,算是互相成就吧,毕竟当年我累死累活中暑晕倒的时候,也只有你记得我,给我安排了一张椅子。
男人站在原地犹豫,忽然醒过来似的。我先不和你聊了,导师还等着我!
这是我名片,有需要记得找我。经纪人将提前准备好的名片塞到男人的手中,记得找我。
多谢。男人捏着名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十年匆匆而过,自己这十年什么都没做,可是有人已经坐到了想坐的位置上。光阴似箭,时光看得见。
录音棚里,几位导师正在休息,声乐老师翻着歌谱,等待门再一次被推开。旁边有一台录像机,真实记录着每一位选手的上课过程。
各位导师好。男人进来先鞠躬,我已经准备好了。
诶呀,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教你了。最旁边一位导师说,我们已经针对你的情况开了短暂会议,你只要把嗓子打开,把状态维持住,音准这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前提是要放松。
谢谢老师。男人又鞠一躬,看向那个离自己非常近的摄像头,那我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等等。声乐老师却突然喊停,你为什么总是看摄像头?
男人手里拿着歌谱,纸张微微晃动。我没有总是看。他这样说,眼神却有所回避,太近了,摄像头离自己太近了。
你好像很不喜欢,那个东西难道会影响你的状态?如果真是这样,我会重新评估你是否是一位具有高水准的选手。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目前的处境。声乐老师像故意挑刺儿。
男人摇了摇头。什么处境?
几位导师相互一看,不知道这位卷土重来的实力唱将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毫不自知。舆论已经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可能有人坐得住。
声乐老师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你现在是本次参赛选手中实力最强但呼声最低的一个,并且自身带有巨大的争议。我不希望你在接下来的练习或比赛中因为这些事动摇,更不希望看到不属于比赛的新闻压过正面信息,明白吗?
男人小心翼翼地点头,看来自己的负面新闻还是太多了。
很好,我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声乐老师将手一抬,示意男人可以开口唱了。男人将嘴唇抿了两次,再一次看向那个黑色的镜头,低下头,张开嘴唇唱出声音。
同一时间,少年刚和小黄毛请教完什么叫作营销号,正因为自己老婆没有经纪人和团队这件事愁眉不展。
第二次比赛的录制时间定在了下周一,接下来几天,少年把后援会的账号交给副会长去管理,毕竟副会长是初中生,学业没有自己这么忙。只是想起来娱乐圈的事少年就一阵头疼,他没有人脉,没有关系,就算手里有钱想要给自己老婆砸钱,消除那些负面的新闻,他都找不到门路。
总不能给那些账号发私信吧,你好,多少钱能把刚才发的微博删除掉?谁让你这么发的?我给双倍。
好在这两天营销号没有大动作,后援会的粉丝数量也超过了五万。大部分是男人以前的老歌迷,小部分是通过比赛刚刚加入的。不管大环境如何乌烟瘴气,好在他们的后援会里面一片快乐祥和。
这感觉让少年放松惬意,自己好歹给男人清理出一片干净的舒适区了,虽然自己还是一个被正主拉黑的官方后援会,但好歹自己做到了该做的事。
只是老婆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啊,把自己从小黑屋放出来啊少年拎着书包跑出教学楼,晚自习刚刚结束,操场上还有不少人。但是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了,自己要回去找老婆。
一辆很熟悉的车停在学校门口处,少年的脚步渐渐慢下来,先骂了一句。他就知道这几天网上安安静静绝对不对劲,老混蛋要准备作妖了。
你他妈来干什么?少年看着车里的父亲,别逼我在学校门口揍你。
你是我儿子,我来看你一眼怎么不行了?少年父亲从车里出来,靠在了车门上,也不准备和自己儿子打太极,你把人藏在哪儿了?说。
我他妈用藏么?你管得着么?少年想搞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也想抡起书包直接用高三生的书本砸到他半身不遂。
你把人交出来,我可以当作你们什么都没发生。少年父亲说。
少年抡包的手,蠢蠢欲动。傻逼。说完,他直接要走,错身的一刹那听见老混蛋幽幽地说:我可以捧他,也可以毁他,一切在你。
于是少年再一次停下,转过来。你什么意思?
你把他交出来,其余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少年父亲说,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交给你?他是人,不是物品,我把你交给警察行么?少年知道自己父亲不是个东西,但是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没有底线,分手后悔之后竟然直接惦着脸来要人。
如果你还想让他上台表演,就把他交给我。少年父亲走了过来,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他光着身子的照片,就尽管跟我扛。
少年的脸转过去,腰肌隐隐动着。
你以为你拿走U盘,我就没有备份了吗?你以为我没留下照片吗?少年父亲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不要了的人,又想尽办法打听消息,说到底,他不能接受爱着自己的人又爱上别人,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切。少年的脸转过来了,傻逼,你以为我是怎么拿到U盘的,上你那间脏屋子里乱翻翻出来的?我他妈不会偷拍你是吧?
少年父亲的表情突然一下凝固,但仅仅是一下。你太幼稚,你以为你能玩儿得转什么?
你以为就你有视频?你试试!你敢毁他,我他妈连你家祖坟一起薅了,把你爸妈骨灰都扬了。少年转过了头,走向了马路的另一端。但是他的手真的止不住打颤,是竭力压抑的愤怒。
直到自己儿子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少年父亲才坐回车里,一脚油门地跟上那辆出租。只是他刚才那副姿态变了,倒不是真担心自己儿子闹出什么来,而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自己的卧室放东西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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