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手掌收紧了几分,简行肩膀微微颤了颤,感受到那双手掌力道放轻,他才逐渐平息。
脖颈一侧的谈吐气流喷洒,让简行有些痒,他却忍下这股痒意,静静等待着兰珩的回答。
兰珩说:阿姨不喜欢我。
闷声闷气,带着些郁闷。
简行顺着兰珩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似的:那是因为她不了解你,如果你们多相处一会儿,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嗯,自喉间发出一抹哼声,随后,兰珩又像是委屈极了,费边也不喜欢我。
费边?
简行想起来了,费边觉得兰珩很高冷,所以很少与兰珩说话。加上费边比较健谈,一向与兰珩这种沉默寡言的人合不来。因此二人除了工作上的往来,基本不会交流。
不等简行开口,兰珩将下颏抵在简行的肩上:大家都不喜欢我。
口吻低落,仿佛遭受极大的委屈,明明是值得悲伤的一件事,简行却有些想笑。
简行无奈道:你在套路我。
我没有。兰珩否认。
即使知道对方的这点小伎俩,即使深知对方的用意,简行却心甘情愿入网。
大家都很喜欢你,简行顿了顿,脸上浮上一层微红,显然是难为情。但他还是凑到兰珩的耳畔,小声开口,我也喜欢你,很喜欢。
在说完这句话时,简行嘶了一声,锁骨附近传来短促的疼。还在他回味这短促的疼痛时,耳边萦绕着沙哑的嗓音:再说一次。
平白无故被咬一口,简行自然不乐意,不甘示弱将兰珩的衣物往下车,露出健壮的肩头。他毫不犹豫地往下咬了一口,可连个红印子都没留下。
兰珩动了动肩,像是在寻找一个能让对方更方便下口的角度,侧着头亲吻简行的唇角,道:太轻了,我喜欢用点力的。
简行的脸上红白交错,完全无法理解,他印象中的乖宝宝怎么满嘴骚话。偏偏简行还无法抗拒,反而觉得带感极了。
若是任由事情发展,必然会耽误明天测试工作。简行悬崖勒马,一本正经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兰珩应了一声,偏偏双手不肯撒手。简行又催了一声,兰珩才挪移开一条手臂。
接着,简行的手中被胡乱塞进一张纸,简行迷茫地低头一看,是一张一百元大钞。
简行:还钱?分期?
兰珩掀起眼帘,眼底映着的是无辜天真:住宿费。
*
自从卡梅伦上次深夜拜访受到惊吓以后,卡梅伦的行为果然有所收敛。
简行就知道这一套对卡梅伦有用,每当卡梅伦欲言又止,想往他这边走。简行就马上靠近兰珩,和兰珩搭话。
结果就是,卡梅伦瞬间变脸,面色阴沉如同吞粪。细看那眼底,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与惊悚。
兰珩明知道简行的靠近是故意做给卡梅伦看的,但他装作不知,心安理得地接受简行公开的肢体接触。
第二轮冬季测试马上就要结束,整个围场如同一根拉到极致的皮筋,时刻弥漫着让人紧绷的气息。
随着测试工作的收官,所有车队赛车的性能数据也相应公布。但他们心知肚明,能够拿出来测试的,都是一些不怕被人知晓的技术。
一些杀手锏,还是得到正式比赛中运用。
所有车队都有着自己的小秘密,只是就目前数据来看,Don车队排名与原来的芙林车队相差不多。但比芙林还是要好上那么一些的,最起码不是垫底。
记者们采访Don车队的两位车手,简行虽然不喜欢应付这些,但为了让赞助商满意,他还是尽量多参加了采访。
另一边的卡梅伦也同样在参加采访,而卡梅伦的眼神总是若有若无朝另一边瞄去。
记者好奇道:你们不是不认识吗?
卡梅伦挑眉一笑:谁说的?
你自己亲口说的,记者无语片刻,回忆当初卡梅伦的话语,你说,你不可能和这种废物是朋友。大概这样的意思。
卡梅伦:那是骗你的,我们当然是朋友啦。
像是发现一个猛料,记者激动道:真的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看到昔日好友来到赛道,你又是什么心情?还有,为什么从未听说过你和简行的友情故事呢?冬测马上就要结束了,你不跟你的老朋友说两句吗?
卡梅伦一直是围场里的焦点,他参加过许多赛事,且获得许多优异成绩。他也曾被瑞可德里(豪门车队,排名第一)招去青训,只是最后还是选择来到梅斯肯。
年纪轻轻就崭露头角的卡梅伦,自然是媒体争前恐后关注的对象,卡梅伦的人际关系也是一大看点。
哦,骗你的。你还真信啦?卡梅伦嗤的一笑,我们当然不是朋友,我们是对手。我们来到这里,都是为了争夺世界冠军。
卡梅伦的音量不算小,另一侧的简行将这段话尽收耳底。他侧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卡梅伦,卡梅伦果然也在瞧他。
简行收回了目光。
采访卡梅伦的记者则是有些惊讶,卡梅伦这话算是高看简行了。卡梅伦竟把自己和简行放在同等高度,他们都是为了争夺世界冠军。
要知道,整个围场有实力争夺世界冠军的车队不过三支。想要争夺世界冠军,不仅需要车手精湛的车技,更需要一个实力强悍的车队。
简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走了一下神,很快他的手臂就被握住。力道不算大,足以让他清醒。
略有迷茫地抬头,对上兰珩意味不明的眼,下一秒,眼里的深沉转为哀怨。
简行眨了下眼,发现他们这里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大部分人都围聚在瑞可德里、梅斯肯、芬提曼这三支豪门车队附近。至于他们这些中游、甚至下游的小车队,有记者来采访已经是足够给脸面。
跟着兰珩来到维修站后的休息室,门还不曾关上,兰珩便已将他扯入怀中覆下一吻。
这吻极其得深,带有狂烈的侵略,试图借此来彰显自己的不满。
简行也任由对方索取,直至分别,简行有气无力地靠在兰珩的肩上,缓了两口气才道:不生气了?
兰珩:还生气。
无奈地笑了笑,简行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兰珩的脸颊,看到皮肤陷下一个小坑,配合兰珩幽怨的神情,倒是有些滑稽。
简行搂住兰珩的腰,在戳过的、轻微泛红的脸颊部位吧唧一口:那我要怎么办,你才会不生气呢?
其实心中早就不气了,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要占便宜罢了。
兰珩故作姿态,板着一张脸:怎么办都生气。
见兰珩上房揭瓦,简行挑了挑眉,伸手恶作剧般在兰珩腰间挠了挠。看到兰珩神色不变,不由得感到好奇。
简行:你不怕痒吗?
兰珩:应该是怕的。
不信邪似的,简行又伸手挠了挠,他腰间是痒痒肉聚集的地方,便理所应当地认为其他人也是如此。可现如今才发现,兰珩的腰间就不怕痒,一点都不怕。
既然腰间没有用,那便换个地方。简行将上半身能挠的地方都挠了,兰珩就是没有反应。
简行稀奇:你居然不怕痒?
简行就不信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怕痒,刚想往下挠,手腕突然陷入桎梏。整个人往前一扑,若不是兰珩靠着墙作为人盾,他一定已经脸朝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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