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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出道的职业赛车手——星期十(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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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内部腐朽,能够苦苦支撑,全靠塞缪尔的车技、累积的人气,以及瑞可德里背后的雄厚资本。

因为家族式运营,此刻赛车出了问题,他们根本不知道从谁查起。每个人都是关系户,每个人都不能得罪,调查这件事一放再放、一拖再拖,导致现在都快赛季末了,赛车问题还没有被解决。

塞缪尔喝了一口咖啡,觉得有些烫嘴,于是又将杯子放下:我以为你会选择等一年,再进其他车队的青训营的。毕竟以你的表现,只要在青训营里带上一年半载,车队一定会将你提到正式车手位置的。

没想到你选择直接回了华国,加入了一支华国车队。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车队的老板这么大胆,但毫无疑问,你们成功了。我很敬佩唐老板这场豪赌,也由衷为你感到庆幸你们都赌赢了。

在芙林刚刚发布出售车队的消息,唐一龙就选择果断出手,领先于一些正在犹豫、砍价、观望的老板,先一步拿下芙林车队。

但华国的市场对赛车运动并不友好,这也跟其国家背景有关系。国家的汽车运动氛围不浓郁,家家户户对车只停留在日用的水平。

在其他国家改装赛车玩了几十年,华国的赛车运动还没有出生。

这样的环境下,唐一龙很有可能会血本无归。

可唐一龙成功了,他以惊人的魄力收获巨大的回报。目前他的收入,远远比自己投资得要多。

你说错了,如果我进青训营,过个一年半载,我也许能被车队提到试车手的位置,接着帮正式车手测试赛车。简行心里有数,在没有看到足够优秀的成绩时,没有车队愿意冒这个风险。

车队选择车手基本就这几个流程。

将有潜力的车手招到自家车队的青训营,观察其发展动态,玩养成计划。养个几年,感觉水平足够稳定、且足够碾压全场,就会考虑让他当正式车手的试车手。

再试个一年半载、甚至更久,确定试车手的水平比得上目前的正式车手了,才让他上场。

除非正式车手出问题(如拉稀、身体不适等原因不能参赛),试车手才能上场的可能。因此,试车手也像是替补车手。

要么就是车队来到F2(曾用名:Gp2,赛车马力、花费比F1都要少很多、比F1低一级别的赛事)现场观看比赛,如若觉得哪个车手符合自己的要求,就把他签了。

当初的简行就是第二种,塞缪尔将他当作自己的继承人培养,驾驶技巧、过弯走线,塞缪尔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

塞缪尔说,简行很像年轻时候的他。激进、勇猛,不顾一切。

现在的塞缪尔年纪大了,确实对胜负名次没那么上心。他之所以还在赛道上,只是因为热爱赛车,至于排名如何,全不在他在意的范围内。

对于简行的说法,塞缪尔并不否认,围场就是这么残酷。

塞缪尔紧跟着道:在我听到卡梅伦进了梅斯肯时,我以为你们会一起加入梅斯肯。梅斯肯车队的资源丰富、资金雄厚,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而且,比起现在的瑞可德里,梅斯肯更有拿到世界冠军的潜力。

塞缪尔说的很直接,瑞可德里确实在走下坡路。不仅是车队,连车手也是。

简行:卡梅伦最想进的依旧是瑞可德里。

是吗?塞缪尔愣了愣,当初在青训营的时候,我以为他不喜欢这里。毕竟他当时的反应不是那么好。

那是因为简行进了瑞可德里。

卡梅伦如愿以偿进入瑞可德里的青训营,就等着一朝与偶像有共同竞技的机会。谁知道塞缪尔竟先一步看上了他的好友,这让卡梅伦无论如何都不愿接受。

所以卡梅伦当机立断,退出瑞可德里青训营,带上爸爸力量转奔梅斯肯。

咖啡有些凉了,简行喝了一口,却发现自己的焦糖放得有些少。咖啡很苦,让他不自觉拧起眉。

塞缪尔将自己的糖包递过,简行道了句谢谢,然后接过。

塞缪尔提醒道:得加练。

简行:嗯。不用塞缪尔说,他也会自觉加重训练的。

与年长的人呆在一起,就是这个坏处,简行本来就不大爱与人聊天,也不会主动找话题。和长辈在一起,总会觉得尴尬,无话可说。

还有一件事,这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塞缪尔缓缓开口,语气不由自主转为沉重,你必须收敛你的驾驶风格,这太危险了。即便上一场比赛有所收敛,但在许多时候,你依旧在冒险。简,你的驾驶天赋确实万里挑一,但你最需要改变的是你对生命的态度。

你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或者说,你根本无所谓自己会不会在赛道死去。就算下一秒你就会死,你也会全力加速。这就是你。

但这样是不对的。热爱固然是好事,但绝不能失去对生命的敬畏之心。不仅仅是赛车,任何运动都是。任何体育竞技,运动员都应当将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塞缪尔很少会像现在这样长篇大论,可以看出,塞缪尔这番话憋了很久。

以前简行在瑞可德里的时候,塞缪尔就旁敲侧击过这事儿。但当时的简行表现太过优秀了,许多危险的技法在他手下,如探囊取物那么简单。

塞缪尔想,也许是因为简行还小,小孩子嘛,最会有一些英雄主义,又有些中二。喜欢做出危险的举动来表现自己也正常,等简行长大一些、再积累一些赛道经验,这种危险举动也会消失。

没有想到的是,这些驾驶方式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虽然塞缪尔退赛了,但他每场比赛都有看。即便在赛道上因为赛车问题心有余力不足,但下了赛道,他依旧能一针见血。

简行一点都没有收敛自己驾驶风格的意思,反而毫不避讳地展示。

像是走钢丝的表演家站在舞台上,所有的举动夺人眼球、精彩绝伦,却又精彩万分。

简行微微拧眉,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但眼前的人是塞缪尔,他压下了自己的不愉快。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驾驶风格,我没办法改变。或许说,我也不想改变。我由衷热爱我的驾驶风格,并且,我确实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塞缪尔静静道:即便是死亡?

简行回答:即便是死亡。

塞缪尔直视简行,一双碧蓝的眼底似是有望不到底的沉重。他看了许久许久,像是透过时间缝隙,捕捉到了另一人的存在。

这样的劝说办法不行,塞缪尔只能另辟蹊径:你母亲和你提过你父亲吗?

简行摇头。

他死了。

简行并不意外。

塞缪尔对简行的反应有些惊奇:你知道?

简行道:猜得出来。

或许这个孩子,比他想得还要聪明、敏锐很多。塞缪尔叹了口气:你的父亲也曾对自己有着这样的自信,他认为自己能够主宰赛道。想要征服赛道容易,主宰难。没有人行,你父亲不行,你也不行。

正是因为对赛车的疯狂,让简行的父亲走向命运的终结。所有的热血在刹那永久定格,留给活着的人无限绝望。

塞缪尔:当时你父母正在热恋中,你母亲对一切漠不上心的人,也被你父亲这股疯劲儿吸引。刚查出有了你的时候,你母亲准备去比赛现场告诉你父亲这个好消息,却在看台上亲眼见证恋人的死亡。

为了将比赛局势看得更清楚,简凌买了最好位置的票。

最后她确实看得很清楚,连恋人的头是如何被折断、鲜血是怎样轨迹地流淌,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即便知道了这些事,你依旧要固执己见吗?塞缪尔的眼里满是哀伤。

这个故事确实很感人,也让简行有些怅然。但更多的,是对母亲的疼惜。

简凌是强大、坚不可摧的,许多时候她也确实如此。但脱去一切坚强的外壳,她也是血肉之躯。

对父亲这个角色,简行实在没有多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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