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眼睛故意朝龙婵的Prada包看了一眼,就是在讽刺她。
但龙婵对他的讽刺完全不在意,笑了一笑,起身直接出去,饭也不在这里吃了。
孔跃像打了胜仗,夸赞尚扬道:很好,就该这样。这女的目中无人惯了,每次看到我都想打她。
我看你还是很给这龙小姐面子,尚扬好奇宝宝一样问,是因为那位黄先生吗?
孔跃没回答,反问:你是怎么知道她没合适对象?
尚扬的表演时刻来了,他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其实昨晚在俱乐部里,我看到黄先生揩她油。
他语气夸张,像在与孔跃分享自己发现的小秘密。
但这句话本身是实话,黄利国昨晚带着龙婵到俱乐部,两人坐下时,黄利国趁着帮龙婵拿外套去挂的空档,手臂碰到龙婵的胸前,龙婵当时有躲避动作,而从黄利国的表情判断,这种事应该不是第一次。
孔跃冷笑起来,说:老黄那人苍蝇不叮没缝的蛋,龙婵这女的,为了向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
尚扬道:跃哥,我怎么听你叫她龙经理?
她是集团一个项目的总负责人,孔跃鄙夷地说,乡下出来的,家里穷得卖儿卖女,爹娘要她嫁人,去替她哥哥讨老婆,如果不是我赏识她、提拔她,她会有今天?结果就拿我当垫脚石,有了靠山,恨不得把我踩得沉下去。
尚扬道:就算黄先生为她撑腰,她也还是千里集团的员工,是你的下属啊,对你也太不客气了,她不怕被降职,被开除?
这涉及到了不可说的部分,孔跃开始语焉不详地打马虎眼:大集团,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明争暗斗,有好几派,暂时也动不了她。
千里集团固然树大根深,但最近数年来的财务报表,一年不如一年,一个正经搞旅游发家的实业集团,在原董事长父女双亡以后,被孔跃只手遮天,把爱旅汇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纯骗钱的传销项目,当成了A级项目,利用全集团的资源在力推,动用多年积累下来的人际关系为它保驾护航,违法乱纪。
大厦将倾,溃于蚁穴。现在千里集团看起来还繁花似锦,也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罢了。
孔跃的话也不全是糊弄尚扬,爱旅汇是他一手搞出来,为真月教敛财的工具。但在龙婵经由爱旅汇项目经理的职位作为跳板,上位成了圣女以后,爱旅汇的实际控制权也渐渐分而化之,黄利国、龙婵和孔跃,在这个庞大的诈骗兼邪教组织里,地位渐渐不相上下。
黄利国提供人脉,龙婵向一些特定人士提供性贿赂,他们两人同时还在协助孔跃敛财,三人比起来,孔跃甚至是被边缘化了。
而且龙婵在教内的身份相对高贵,是受上师虞真钦点的圣女。
尚扬认为,孔跃不愿当面和龙婵撕破脸的缘故,很可能是不想得罪虞真,他对虞真肯定还有感情,虞真对他就难说了,可能就只是在利用他。
下午,三点半。
酒店顶楼,孔跃的房间里。
孔跃进了套房卧室,尚扬在外面一副无聊的样子玩着手机。其实趁机给金旭报信。
金旭带了人,正等在码头附近,等待虞真下船。
他看了尚扬发来的消息,说午饭时无意中讨到了孔跃的欢心,孔跃说带他去玩。
金旭立刻回复道:他不是说今天有大事?可以带你?
尚扬:他听黄说,龙要带一个朋友
当时,黄利国是听说了孔跃和龙婵闹别扭,过来做和事佬。
因为尚扬在场,他并没有说太多话,在孔跃表示不会和龙婵一般见识后,他告知孔跃:她说晚上要带一个新朋友。
孔跃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她要坏规矩,那就大家一起坏,我也带小尚进去玩。
黄利国仔细看了看尚扬,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来,说:可以。
金旭把这情况盘了一下,眼皮直跳,有种不妙的预感。
尚扬还没等到他的回复,孔跃出来了,说:跃哥带你去选一套晚上穿的衣服。
不用,尚扬道,我有衣服穿。
孔跃说:晚上的场合要穿礼服。
尚扬道:不是说一帮富豪谈投资吗?带我去,是不是不合适?
孔跃朝他靠近些,说:你这么漂亮,有什么不合适?
尚扬:
孔跃近距离看着他的眉眼,表情有些迷醉做梦一般,说:你对跃哥笑一笑。
但尚扬现在根本笑不出来,能忍着不给孔跃一拳,已经是他的极限。
孔跃一下又清醒了,换了轻浮腔调,道:还没问你,上午去分手,保安哥X你了吗?
尚扬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不这样做,他认真担心他控制不住出手一招就要弄死这变态。
他这反应,孔跃以为是自己过于变态而把他吓到了,毕竟还没真到手,连忙找补道:没别的意思,我不在意这个。因为听小张说,你在楼上待了很长时间。
尚扬把心一横,紧急加固脸皮厚度,做出一副又爱且恨的模样,说:他就是每次都很久,花样还多。
孔跃:
气氛陷入尴尬,半晌,孔跃道:我们还是要注重心灵交流。
尚扬忙自惭形秽地说:跃哥说得对,我们应该脱离低级趣味。
孔跃:
酒店常备各种档次的西装和礼服,给有需要的客人。
孔跃带尚扬过来挑衣服,只见一群帅气的服务生正殷勤地提着好几套崭新的衣服出来。
孔跃满意道:你们蛮机灵。小尚,喜欢这几件吗?都去试试看。
服务生们满头问号,一个上前解释道:孔总,是龙总带了客人来,说要挑件衣服。
冤家路窄,又是龙婵。
龙婵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里面走出来,她自己已经换了条连衣裙,踩着高跟鞋,气质凌厉许多,美艳值也飙升数倍。
尚扬:?!?!?!
跟在龙婵身后,穿了一套西装的男的怎么是姜云起?!
码头附近。
盯梢的同事在对讲里通知众人:一号下船了,就两个人,他和保镖。
金旭拿了望远镜,朝码头望去。
夕阳西斜,保镖撑着伞,伞下是一名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的男青年,戴了宽大墨镜,低着头,俯身上了停在码头的一辆车。
保镖关好车门,合上伞,环顾了一圈。
周遭埋伏的公安掩饰得极好,没有暴露。
保镖也上了车,那车驶离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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