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倾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露出一抹浅笑,要的就是这种凛然大义,也唯有叶天阳心忧天下,必定人心所向。
谢宇策道:“难怪容玄看不上你。”
逆天直上成就仙位,哪位无上大能会管蝼蚁的死活,在他看来叶天阳庸人自扰,何其天真,被凡俗杂念缠身,简直愚蠢至极!
空有万千倚仗,却毫无追求,不过是米粒之光,迟早淹没在时间长河里,翻不起任何波澜。
“屠神族之所以在你手上吃瘪,不过是凑巧而已。这世上多的是你想不到的人物,就算有容玄帮你,你们也照样比不上。”谢宇策嘲笑道:“更何况你们已经分道扬镳,可喜可贺。”
这番话字字诛心,直戳叶天阳心肺,他蓦然抬眸,平静地和谢宇策对视:“就算分道扬镳,也轮不到你。”
谢宇策反倒笑了,他随意地看向亭外远山:“是吗,那就拭目以待了。”
“嘛,反正我已经看开了,没想到你会舍了容玄,选择谷圣子,作为昔日故友,我当然得慰问他不是,”谢宇策道:“不妨告诉你,对我来说,容玄不足为惧。他离开你,是明智的选择,反正……他迟早会为我效力。”
“痴心妄想!”叶天阳手中天劫闪烁,他虽是圣者中期,但有天劫和净灵水,雷火也气得不行,圣兽威压陡涨。
“来人,送客!”谷族长老以谷倾衣为首,自是护着叶天阳的,对谢宇策的态度变了许多:“这里不欢迎谢族,以后阁下还是别再带人来了。”
临走时,谢宇策换上一副慵懒的神情,扫了谷倾衣一眼,又盯着叶天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总有一日,你从我手里夺走的东西,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全部还回来。
眼看着时间不早,谷族长老催促着圣子离开。
“不高兴?”谷倾衣侧着头。
亭中只剩几人,叶天阳静坐了一会,突然道:“我其实一开始就没想拜你为师,你别怪我。”
“算了,只是可惜。”其实一开始谷倾衣也没把叶天阳当回事,现在想想那时真是眼瞎了,谷倾衣安慰叶天阳道:“无论你作何决定,我自是站在你这边的,会尊重你的选择。”
“你性格真好。”叶天阳不知想到了什么。
性格真好,并不是他要找的人。而今身份已经明了,那人找不找已经不重要了,唯一不明白的是当年的恩怨,还有神朝内的祸患,谢宇策的态度让他感到不安,这人有把握,或许不是空穴来凤,难不成师父和他联系上了?
叶天阳只是猜测。
谷倾衣淡淡道:“其实容玄说得对,以你如今的声望,你用不上他,他没想利用你作威作福,说明有自己的风骨。能好聚好散,已经再好不过。”
“和师父说得真像。”
不过他没这么看得开,叶天阳默了半晌,和谷族之人拜别。
谷倾衣问他做什么。
“回去做饭。”叶天阳闷闷地道。
说完他没理会一干长老古怪的神情,自顾自地拍了拍雷火掠下山去。
闭关之地。
容玄习惯了闭关打坐,调理生息,好好的闭关地整的全是净灵水雾,容玄睡不着,灵气得不到补充,肚子饿得特别快。
等到叶天阳端着食盘进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闻着香味,容玄条件反射似的从石床上起身,见着叶天阳进门,强忍住满心怒火,面上不动声色。时机不到,越是情绪波动,对方越是灿烂,蹬鼻子上脸。
容玄瞥了眼素得不能再素的粥,一丁点灵气也没有,多半是下山买的,不知道有没有放毒。这人要困者他自然不会给什么带有灵气的食物。
“你做的?”他手腕上的锁链加长了许多,至少能做到双手合十,不至于只能被吊着,外袍随意地搭在身上,被叶天阳扯烂的袖子只剩一半,容玄衣着凌乱,不似平日里的端庄严谨,却没有丝毫狈色,清冷依旧。
叶天阳端着盘子一愣,显然没料到容玄会主动跟他说话:“你吃了我就走,休息好了才有精力。”
精力二字分外刺耳,容玄抬头看着叶天阳紧绷着面无表情的脸,似乎还在气头上,顿时食欲减了一大截。
“端出去。”他突然有点怀念以前,就算再难吃,至少满满都是珍稀灵药,而且不用担心有没有毒。
叶天阳冷着脸,视线落在他光着的长腿上:“反正是买来的,花不了几个钱,我倒是无所谓,师父难道打算两个月不吃不喝,直到饿死吗。”
“不是你做的就行,否则我可吃不起。”容玄挖苦着,朝他伸出手:“拿来。”
随意的动作一下子刺痛了叶天阳的眼,他把盘子重重一放:“师父说的没错,以我现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