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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简直已经到了凡庙必进的地步。

就这么着,他在多少年的长久期盼之后,终于姗姗而来,在一个雪野呱呱坠地了。

老爷子高兴得当真是不知道怎样才好,他指着月亮说好大好圆,老爷子就恨不得将天上一颗月亮都取来给他。

他怎么能不得意,自己说什么,爹都顺着,他一度都在怀疑,自己这难道是上辈子积德太多,他爹就是某个来报恩的。

都说人贵有自知之明,他这样想,简直太不成样,若他能如此顺遂过完一世,到老还子孙满堂家业兴盛,那可真是当天理命格二位犯迷糊了。

正所谓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他长到十七八岁上,书倒没念多少,想考个功名更是绝无可能。

好在老爷子当年的同窗尚还在做个某邑大吏,一封言辞恳切的私信过去,就给他寻了个骠骑营的小先锋。

其时国泰民安,不起战事已久,谁不知做个骠骑营的先锋,升得快,饷银多,是少年郎都眼红的官职。

他倒不觉得有何可贵,倒是起了几分忧愁心思。

骠骑营驻扎在北方天子脚下,他若赴任,便一定要离家了。

老爷子也是将儿子宠得不像样,自打得了一纸调令,便唉声叹气,连素日热衷的推牌都去得少了。

平日里就见他举着一打白绢,捏着夫人的螺钿在四进的院子里来回转悠,想着儿子头回出远门,能带上的可一样都不能少了。

如此到了出发那日,他的行李便足足带了三马车,另还有七八辆马车,是跟着的他父亲母亲,大姐二姐三姐以及从小服侍到大的家奴。

送儿千里,终须一别。

老爷子眼巴巴看着儿子骑在马上的背影,马车队过了长亭过短亭,就只差直接过了那一道江水去。

可也只能到这了,再往前走便是骠骑营的地界,让人看见了,怕自己儿子被人笑话。

老爷子若不是顾着自己的身份,还真想鼻涕一把泪一把,生生止住了,颤颤巍巍由两个女儿扶着,直将他做的那艘穿望到不见。

他坐在船尾,怀里抱着家里带来的一盒蜂蜜核桃饼,看着船下江水翻滚,白浪滔滔,忽然便就生出了一丝忧愁抑郁。

这可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所以说,人要倒霉的时候,多少是有点预兆的。

乘船渡了江,再车行三日便能到骠骑营了。

骠骑将军胡立还拍了两个小将照顾他一路食宿。

他顺心之余,在人前压抑多日的本性也逐渐显露。

某日,路过一间包子铺,买而食之。二小将谨慎跟随之。

某日,路过一个泥人摊,买而悦之。二小将……谨慎跟随之。

复某日,路过一闹市,逐铺观之。二小将淡然于马上,遥遥望之。

终某日,路过一阳春面摊,买而食之。二小将下马交谈休憩,不复顾之。

转瞬之间,一道红光劈裂小城安宁天空,划出耀目红光。

但若要问他,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

就算让他知道了,砸死自己的是一颗凡人追逐竞求的仙丹,他也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

虽不能升仙,但这眼前一黑不知身处何世的感觉,与升仙前一刻也差不太多。

如此也不能算诳人了,毕竟无论升仙了的,还是不幸又入轮回的,哪个也没亲口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大家=3=

我爱你们你们懂得【捂大脸

肉什么的,估计要到番外吧。。。

☆、番外――倒霉的人生

二。

他生在这溪水边,自从他有记忆开始,就住在溪畔的茅屋中,远离村落。

打渔为生,一网沉了便可到市集换钱,村里的婆婆大娘都对他极为友善,也喜欢买他的鱼,一网轻了也总可以果腹。

所以他从来不懂烦恼、忧愁之类的感情,每日都笑得极为开心。

每次他心情极好的捕鱼时,都能听到女孩子远远的在水上放声唱:“白石郎,白石郎,临江居,前导江伯后从鱼……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听不大懂,只继续捕他的鱼。

他不大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从出生起就住在这村落里,大家与他极为熟稔,生活似乎就应该如此下去,就好像每日清晨打开家门,便能看到的这一溪水,无波无澜。

可是几百年平稳流淌的溪水却在一场持续了两天的暴雨后涨高了,是外面的大江发了洪水。

下着暴雨,江面颠簸不能行船。好在他屋檐下还有几挂咸鱼,到不至于断了粮。

不过他身体不大好,总需要买了药草煎来喝,村中唯一的药铺是一位白胡子胡大伯开的,对他可没有老婆婆和大娘一样和善,赊账总是不行的。

所以等暴雨稍霁,他看了看所剩无几的几包草药,便驾了小舟去捕鱼。溪水仍高涨,不过不下雨了总是容易些。

老天爷照顾他,几个网子下去,捕上的鱼足够他一个月的药草钱。

他也不贪多,收了网回家。好容易将新鲜的鱼都挑好了,剩下小一些的晒成鱼干或当晚便吃掉,他回过头来去将自己的小舟系上时,发现舟旁水面扑腾着水花,还伸出了一只手。

坏了,这不是有人溺了水罢。

他趴在舟沿上,拽住了那只手将可怜的溺水人往上拽。

真沉。

比他一网收上来的鱼还要沉,可也不能放手,他身子歪了歪,眼前微微发黑。

或许是自己这么一拼劲,终于将那个人拉上来了压在他身上,他早晨新换的一件短褐都沾满了水。

又费了不少力气,将溺水的男人扒了外衣,抬上床后,他已经出了一身汗,坐在床沿歇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来仔细端详昏迷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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