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人是信阳郡王世子、卫国郡主府世女、户部右侍郎钟戡和刚回长安不久的惊蛰。
长平帝怒斥江南十八宗大罪,包括半数以上官员远超规定年限未回长安述职、连续三年私扣税款未送回长安包庇涉及到商州案的官员和朝臣等罪名。
现要以京郊大营二十万兵马讨伐逆贼。
命京郊大营中郎将郭云奇为先锋,带领山南东道内五万兵马诛恶,京郊大营将军邓红英为主帅,带领京畿十五万兵马驰援,命安武公主和襄临郡王前往中军大营坐镇。
因为已经知道这次打不起来,纪新雪特意将李金环等人都留在安业,免得家被长安朝臣惦记,只带了霍玉、宣威郡主和众多金吾卫。
负责传旨的信阳郡王世子等人要和纪新雪、虞珩同行前往中军大营。
赶路的过程中,信阳郡王世子、卫国郡主府世女和宣威郡主先后找上纪新雪,委婉的表达期盼。
信阳郡王世子希望纪新雪将他安排在最安全的地方,哪怕混不到功绩也没关系。
卫国郡主府世女的想法与信阳郡王截然相反,毫不掩饰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思。她私下与纪新雪保证,哪怕她战死在江南,卫国郡主也不会找纪新雪的麻烦,请纪新雪放心用她。
宣威郡主则表示,愿意将宝剑暂时借给霍玉,让霍玉更好的保护纪新雪。也许是吸取上次珍藏尽毁的教训,宣威郡主特意将丑话说在前面,有借必须有还,否则她会翻脸。
钟戡含笑观望两天,也开始拿着账册私下求见纪新雪,假装与纪新雪商量军需调配。
拜这些人每日孜孜不倦的提醒所赐,纪新雪终于意识到他是去前线督战,不是游山玩水。
脸上不应该是终于能出门的笑容,应该愁眉苦脸或满脸凝重。
纪新雪和虞珩尚且没有钟戡那等处惊不变的气度,明知道所有人都在为不可能发生的事积极做各种准备,仍旧能无动于衷。
况且这些人仿佛私下说好似的每日轮流出现在纪新雪和虞珩面前,相当于他们都有休息的时间,只有纪新雪和虞珩始终坚守,像是正在被驯服的飞鹰。
只过了三天,纪新雪就声称晕车,白日里轻易不肯出马车见人,晚上只在人多的地方溜达,不给任何人与他独处的机会,终于恢复清净。
晕车的日子里,纪新雪和虞珩反复思考有关于楚墨在江南失踪的事,列出无数种可能再依次否定。
首先,以楚墨钦差和襄临郡主仪宾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白家绝不会生出对楚墨动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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