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璟屿迟迟没有决断,张家看不到希望,十有八九会主动退出,避免与正烈火烹油的戎家结仇。
纪璟屿沉思片刻,眉宇间的沮丧越来越浓,我不知道,请阿姐教我。
我教不了你。纪敏嫣摇头。
她早就知道以纪璟屿的性格,绝不会在看到两家的女郎之前,因为她们的家势做出选择,此时也称不上失望。
纪敏嫣叫来纪璟屿的初衷并非是为纪璟屿的婚事,她目光定定的望着纪璟屿,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你和凤郎是怎么回事?
纪璟屿端起茶盏的手稍顿。
阿姐几乎不会以相同的问题,询问他两次,除非是极要紧的事。
上次他有意避重就轻,这次不能再那样。
纪璟屿尽量委婉的措词,凤郎透露他和小五从几年前开始就夜夜睡在同处,我念及小五年幼,所以
想到虞珩脸上的伤,纪璟屿心中始终未曾消散的愧疚再次涌上心头。他深深的垂下头,以至于没看到纪敏嫣忽然变得奇怪的表情。
他们真的夜夜睡在同处?纪敏嫣追问。
纪璟屿点头,打伤虞珩的那个晚上,他特意让人去与刚从纪新雪封地回到长安的宫人打听这件事。
听到虞珩和纪新雪不在长安的时候从来就没住过两个房间,纪璟屿的心情复杂极了。他不知道该庆幸自己不会因为对虞珩动手的事更后悔,还是该生气,两人年幼胡闹,半点都不顾及身体。
纪敏嫣能听得出来,纪璟屿这次虽然说了实话,但没有将他和虞珩之间的冲突全盘托出,言语间特意为虞珩的言行遮掩。
她不能理解,只是睡在同处而已,纪璟屿为什么要与虞珩动手?
纪璟屿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已经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的纪敏嫣,喃喃问道,他们这么小,万一伤身怎么办?
难道他真的连气愤都不该有?
纪敏嫣以手杵额,看向纪璟屿的目光中隐隐带着怜悯,慢吞吞的道,他们只是睡在同处,为什么会伤身。
纪璟屿彻底怔住。
可是凤郎所说的那些话,分明不是仅仅睡在同处那么简单。
纪敏嫣看着纪璟屿眉宇间短暂的浮现欲言又止之色,很快便恢复平静,于心中暗叹了口气。
家中诸多兄弟姐妹中,与她最亲近的人就是纪璟屿和纪靖柔,其中纪璟屿的心思最好猜。
璟屿刚才欲言又止,八成是想要反驳的她的话。
然后轻而易举的放弃了。
璟屿,阿姐问你件事,你一定要与阿姐说实话。纪敏嫣握住纪璟屿的手,郑重的开口,你想不想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