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卫国,乃臣应尽之责。虞珩挺直背脊,目光坚定的与长平帝对视。
成为背景板的纪新雪心头微动,克制的垂下眼睫。
两年未见,改变的人并非只有从女装换回男装的他。
去北疆之前,虞珩便是同辈最有威仪的人。
即使站在纪璟屿身边,也毫不逊色。
如同以最纯净的矿石,精心打造的宝剑。郡王的身份是锋利的剑刃,安国公主府的富贵是剑柄处镶嵌的宝石。剑柄和剑刃偶尔闪过的流光,就能让远远窥见锋芒的宵小退避三舍。
在北疆开过刃的虞珩,除去原本的威仪,又添几分未曾有过的肃杀。
以往只能用锐利的锋芒震慑别有用心之人的宝剑,如今哪怕收敛在镶金挂玉的剑鞘中,也不必再担心被窥视。
纪新雪忽然很后悔,刚从虞氏手中得到藏宝图的时候,没有立刻回长安请求长平帝允许他和虞珩去关内道寻宝。
长平帝欣慰的点头,问起虞珩的伤势。
金吾卫送回长安的信件大多是虞珩的亲笔信,他只知道虞珩是因为伤势反复,不得不在返回长安的途中停下养伤,却不知道虞珩因何导致伤势反复。
虞珩面露赧色,低声道,听闻阿兄在清点俘虏的时候,发现突厥第一猛将,我高兴之下
长平帝莞尔,温和的责怪虞珩沉不住气。
他对待亲近的晚辈,向来宽厚和善,又怜惜虞珩有伤在身。
见虞珩始终恭敬老实的垂着头听训,长平帝眼中的怜惜越来越浓,忽然转变话锋,笑道,小五得知你有咳症在身,险些做梁上客。不仅在宁静宫
纪新雪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眼中的克制尽数化为羞窘,阿耶!
他岂止是差点去长平帝的私库做小偷,还明目张胆的在信阳郡王府、柳国公府和韩国公府打劫。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主宾尽欢,但亲眼看着长平帝玩笑似的将过程说给虞珩听也许是因为做贼心虚,纪新雪心中只剩下越来越浓重的羞耻。
长平帝眼中浮现惊讶,他已经记不清上次见到纪新雪如此恼羞成怒,是在什么时候。
虞珩也转头看向纪新雪,眼底除了未曾掩饰的好奇,还隐藏着几不可见的雀跃。
纪新雪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道,昨日九弟记住十二个字,我答应他,会在今日陪他玩半个时辰。
他敷衍的朝长平帝行礼,转身就走。
纪新雪既想让虞珩知道,他对虞珩的关心。又不想面对仿佛痴汉的自己,唯有选择战术性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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