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召回正在京郊庄子休养的纪成去劝说虞珩,让纪敏嫣和纪靖柔去劝纪新雪,告诉他们长辈和朝臣听到他们骇人听闻的言论后都是什么态度。
如今看来,即使所有人都不赞同,仍旧没能改变纪新雪和虞珩对彼此生出男女之情,想要携手此生的心思。
长久的寂静让纪新雪心头发麻,他又悄悄抬起眼皮,偷看长平帝的脸色,正对上深邃无光的双眼。
阿耶很失望。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纪新雪仍旧觉得有些难过。
他忽然改变主意,临时放弃反复斟酌过每处细节的套路,选择以更直白的方式与长平帝表达心中的想法。
长痛不如短痛唉。
当然,他只是放弃套路,对大家都好的技巧绝不可能丢掉。
纪新雪抬起头与长平帝对视,语气满是真诚,阿耶,很早之前,我就喜欢凤郎,想要与他白头偕老,甚至有不想让朝臣知道我是郎君的念头。
我也想过要克制这段感情,免得令凤郎的坦途因我遍地荆棘,但纪新雪面露痛苦,如同幼时那般弯腰将额头抵在长平帝的膝盖处,语气逐渐沉闷,清河郡王妃寿辰那日,阿祖和叔公让我和凤郎陪女郎们逛园子。看到凤郎与女郎们有说有笑的模样,我竟然想让金吾卫杀了她们。
阿耶,我真的没办法接受只要想到会有别人站在凤郎身边,我就想令那个人永远消失。
我七岁与凤郎相识,如今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十九岁。
人生能有几个十二年?
十二年?长平帝的脸色数次变幻,最后定格为恼怒,
他咬牙切齿的道,当初我告诉你,王叔替虞珩到嘉王府提亲,我已经应下口头婚约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
纪新雪眼中浮现心虚。
没想到长平帝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
当时他确实没对虞珩有现在的心思,毕竟彼时的虞珩才十一岁,只是个半大少年而已,他又不是变态完全是将虞珩当成好兄弟。
所以脱口而出,我们都是男人,怎么能定亲?
意外在长平帝面前暴露,他已经知道自己真实性别的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纪新雪竭力压住声线中的颤抖,做出为情所困的惆怅模样。
他也不算是撒谎。
虽然当年他从未对虞珩起过歪心思,但如今改变想法和虞珩两情相悦,又通过夹在琼花院库房话本里的褪色花帖,知道在很早很早之前,虞珩就是以对待心上人的态度面对他,纪新雪总是会梦到幼时的事。
每每回想起从前发生的点滴,他都会有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想。
察觉到嘴角逐渐不受控制,纪新雪不动声色的抬起手,垫在他的侧脸和长平帝的大腿之间。生怕以长平帝的敏锐,会察觉到他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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