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轻而易举的透过祁十三的伪装,看透她的恶意。
想起上次见面时,祁十三对纪新雪溢于言表的觊觎,虞珩忽然面露赞赏,你说得对,我不想看到你。
阿兄!祁十三的双眼蓦然瞪大,自以为完美隐藏的嫉妒和憎恨几乎化为实质,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我会生气。
虞珩哂笑,慢条斯理的抬起手,搭在腰间嵌满宝石的匕首处。
不能做过分的事,阿雪会生气。
上次金明无意中说要剔秃野狸的头顶,阿雪似乎觉得很有趣。
那就剔秃她的头发,小惩大诫。
祁十三突然觉得头顶发凉,继而呼吸困难,明明想立刻逃跑,双腿却像是灌铅似的沉重,仿佛被突然锁进笼子。
直到脸色憋的涨红,她才惊觉,不知从何时起,虞珩眼中令人憎恶的冷漠,已经变成她无法理解,只想逃跑的深沉。
别这么看她!
别过来!
别!
祁柏枝摇了摇头。
他不明白,小女儿被母亲教导许久,为什么非但没学到母亲的从容,反而比从前更自作聪明。
虽然已经对小女儿彻底失望,但祁柏枝也不想看她在外人面前丑态频出。
他挡在虞珩和祁十三之间,冷淡的提醒道,凤郎,六弟在等你。
虞珩轻轻摩挲匕首上的宝石,不动声色的收回放在祁十三头顶的目光,转身走向六院。
如果祁十三叫住他
可惜祁十三正瘫倒在地泪流满面,满心唯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已经彻底将虞珩忘在脑后。
角落的小厮不动声色的顺着隐秘的小路离开,顺着角门来到正院。
她被凤郎吓哭了?废物。英国公夫人缓缓摇头,冷漠的语气与平日教导祁十三时,慈爱中隐约透着讨好的模样,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英国公也摇头,却没耽误手上的动作。
他又舀起一勺药送到脸色惨白的老妻嘴边,眼中满是疼惜,早知凤郎和五殿下没有那个意思,何须因那个废物耗费你的精力。
英国公夫人艰难的咽下已经无法辨别味道的汤药,气若游丝的道,我们错了。
她休息半晌,才有力气说后半句话,若是、能早些发现凤郎对六郎的在意,英国公府怎么会落入今日这般境地。
没事,还不晚。英国公握着药匙的手无声捏紧,语气却轻松洒脱,凤郎能因六郎的一句话,让废物成为长安最风光的女郎,也能帮祁氏度过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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