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浔被吓得举起扇子,似乎在做防御状,却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殇泽羽讶然低声道:“你说什么?!”
风浔用下巴,指着前方背影妖娆的月春媚,然后斜眼看向殇泽羽,小声道:“羽兄,你仔细想一下,为何我们跟那蛇蝎怪,大战正酣的时候······”
殇泽羽打断风浔的话语,不喜道:“什么蛇蝎怪,人家有名有姓,叫做月春媚。
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总是大大咧咧,一点都不注意风度。
虽然,我也是初出江湖之人,但我却时刻都注意形象。
否则,稍不经意间,就可能得罪别人,你觉得有无道理?”
口无遮拦的风浔,突然怔了一下,被殇泽羽说教后,似觉羞愧难忍。
他用手掌刮摸着,殇泽羽的背部,讨好着道:“羽兄别生气,小弟记住就是了。”
殇泽羽见风浔,悔改及时,便也不再去计较太多。
他继续凝神,跟风浔交谈道:“刚才你说,我们跟月春媚大战时,如何来着?”
风浔目不移色,盯着辰唯翼的背影,悄声细语道:“先前跟月春媚的激烈大战,在我们即将沦为,荒野亡魂之时,为何这位辰唯翼辰兄,会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像久旱逢甘霖般,半路杀出,救下我们?
由此也看出,他跟月春媚的关系,好像十分的亲近。
难道,羽兄没有觉得,那是他们两人,故意在给咱们演戏,而设计的圈套?
以此来引诱众人上钩,顺便借我们之手,同道进入幻境中。
最可疑的地方,是我们经历的传送混乱场面,或许就是他,感知事已成功后,准备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卑劣手段罢了。”
殇泽羽脸色铁然,专注地盯着风浔眼睛。
他细想片刻后,凝重之色稍有消散。
殇泽羽表情淡然,道:“关于此事,我也曾有过猜忌,毕竟素不相识之人,知其面而不知其心。
但有些事实,不能仅凭片面观察,就予以否认。
那便是辰兄,确实是在我们,性命堪忧之际,救下众人的生命。
且不说他救我们,怀有不可表明的别有用心,单就论这份救命之恩,已是千金难买的情谊。
至于,你说他跟月春媚相识,你也看在眼里的,那切实是一只,千年得道的凶猛之妖。
若要想作假,恐怕大费周章,也难以办到。
我收下化作人形的月春媚,就是希望她,能为我们所用。
对恶畜斩尽杀绝,断然是首选方法。
但有时饶人性命,说不定便可改变其心性,使其不再变得残暴无情,岂不乐乎?”
风浔皱着眉头,欲辩解道:“可是······”
殇泽羽和蔼可亲地,微笑道:“好了,没什么可是的。
既然,我们已安全到达幻境之内,就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幸运。
况且,你都如此提醒我了,以后,我肯定会时刻谨记在心,并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以防其中有诈。
不过,刚才的这些话,你千万莫让他人听见,我们几人知道即可。”
殇泽羽嘱咐完,舒缓开紧皱的眉毛。
而风浔则是,沉默纠结,不知何言以对。
默姝凝做出鬼脸,毫不客气嘲讽道:“泽羽哥哥说的对,风浔你除了指引冥虚谷方向,这个微不可言的功劳,就没其他的有效作为了。
当初,我见你大展威风,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结果,连一只妖兽都敌不过,反被打得满地找牙,真是太高估你了。
依我看来,恐怕你只是故弄玄虚而已,一点实用技能也没有。
若是没有辰大哥帮助,或许我们,连冥虚谷的地界,都不能到达。
即便,后来达到了谷内,你也没预先提供,其他除灾减难的办法。
而且,你一路上,都是坐享其成,等着别人想出法子,保你周全。
你现在倒好,反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到底是何不良居心?哼······”
风浔不知如何作答,只好拿起手中佩扇,故意做出凶狠样,吓唬默姝凝道:“臭丫头,你简直是找打。”
心细甚微的殇泽羽,看见风浔手里拿着扇子,才想起自己的武器,遗落或者被收缴之事。
但是,为何风浔的佩扇,却可随身带着?
于是,他冲其中的玄机,问道:“风浔,你的浮生扇,怎么未被没收?”
风浔感觉云里雾里,两眼傻愣着道:“羽兄,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原谅我没听懂。”
殇泽羽显得纳闷,解释道:“我的寒赤剑,在我昏迷醒来之时,便不见踪影。
我问伺候的侍女,她说应该是守眷部落规定,不允许携带武器进入境内,被收掉了,给迷怨部落存留。
我倒希望,事情如她所说。
那样的话,以后也好讨要回来。
可为什么你的武器,却没受到收缴?”
风浔满带得意,笑道:“羽兄开什么玩笑,我这明明就是,一把普通的扇子,跟武器不在同一范畴,又怎会如你所说,被没收起来?”
殇泽羽冥想一会,掩饰愚昧的问话,假装顺理道:“是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看来,还是你更加明白。”
风浔掐捏着手指,得意忘形道:“羽兄说这话,我就爱听了。
毕竟,我可是队伍的军师,遇到情况,自会谋划计策。
所以,这脑袋嘛,自然就要比你,灵光那么一点点。”
殇泽羽尴尬的笑了一下,默姝凝见他,被风浔打击着,便骤然升起怒气。
她指名点姓道:“风浔,我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
还自诩称军师,我看你啊,就是吹牛大师。
你的扇子都没上缴,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心怀不轨的奸细,尽做些不正常的事情来。
快说,是不是打着算盘,想谋害我们?”
风浔来不及作掩护,却见默姝凝拉着殇泽羽,快步追赶前方几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