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说的很是凄惨,但齐茂行却还是满面冷漠:“你怎么知道她疼了几日?有没有求着见你?早在打人之前,你不是就已被送出了府去?”
大少爷见他这幅毫不在意的模样,眼睛都激的通红:“你!”
“得了吧,叫不知道的听了,只怕以为你娘死的时候,你还是个襁褓里的娃娃似的。”齐茂行却只是冷笑。
平常时候,齐茂行也并不愿提起这些旧事,但眼下这般情形,既是他齐君行主动提起了,齐茂行却也不会有丝毫避让。
他虽是坐在轮椅上,但是脊背挺直,眉目凌厉的如霜似剑,不论姿态还会眼神,都是高高在上,仿佛对方在他眼里,不过是蝼蚁:“你那时都九岁了,会猜不到谋害主母的妾室是个什么下场?你身为人子,却是问都不问,只管捂着耳朵往庄子上躲,这会与我说你娘临死前求着见你,你早干了什么去?”
这也是齐茂行一直以来,都对这个庶兄打心眼里看不起的缘故。
当然,因他是杀母仇人之子,恨屋及乌,那是另一桩事。
但若是他自个,那是自个的娘亲,就算当真犯了该死的罪过,不管旁人如何,他有胳膊有腿,不管是闹是苦,是跑是求,便是爬,也要试图爬回来送自个生母一程的。
可齐君行呢?只管躲在父亲的怀里哭哭唧唧,装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来,父亲一句话,就对生母问也不问,一声不吭的就去了庄子上。
这会儿倒在他这个苦主面前来充孝子贤孙?
齐茂行如今只恨自己手上没带刀剑弓羽,若不然,也先照着这庶兄的肚子开上一刀,割几根肠子出来。
之后自个也告诉他,自己原也没有杀人之意,至于受了这一刀之后能不能活,那就要看你自个身子弱不弱,也与他无干了。
大少爷不知道是察觉出了齐茂行的杀意,还是意识到了再这么争论下去,也决计讨不着便宜。
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咬紧了牙关,控制着自个恢复平日的温文有礼,只不过不太成功,脸色平静了,眼角却还一抽抽的跳动着,看起来很有几分吓人:“这些都多说这些无益,时至今日,你当你还是从前的齐茂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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