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厚颜无耻
没我在,是不是很怕?越行锋一步一步走来,竟无一人敢去截他。
怕你个鬼啊!沈翎往他身后一瞟,你怎么来的?
越行锋一瞅那匹死透的马,转而把手递过去:起来,地上凉。
被稳稳握住,沈翎顿觉这场面没自己什么事了。气焰嚣张几分,与越行锋说话的口气,跟告状没两样:他们要抢东西!
越行锋看他精神恢复,又将紫檀木匣丢给他:老规矩,站着,别动。
沈翎接过木匣,心安理得地一挥手:这回人少,你快点。
尽量。越行锋摸了摸他头顶,笑着旋步出去。
几乎没有太多悬念,越行锋手无寸铁复制之前的路数,拂穴、夺剑、放水、击破。
这一次,沈翎全无恐惧,抱着看戏的心态,看越行锋挥剑制敌。即便有人一身是血地扑在跟前,或是又遇上那种濒死的眼神,沈翎也无太多惧怕。
的确,江湖就是你死我活。如果越行锋不出现,现在被擒被杀的人,就是他沈翎了。
前后不过几个时辰,再见这个人,沈翎心觉安之若素,脑子里不知怎么就闪过一句诗:阳春白日风在香。
总而言之,这个人,貌似很不错、很靠谱。
*
该走了。越行锋看他两眼直勾勾愣着,拿手在他眼前一晃,真的该走了。他们是武隆山的人,很快会喊人来寻仇。
寻仇?沈翎蓦然回神,往周遭一瞧,发现山道上虽是血迹斑斑,却无一具尸体。
越行锋叹道:还不是怕你被吓傻,只好手下留情,把他们给放了。顺手丢了剑,俯身拾起包袱,你运气也太差了点,居然遇上他们。快跟我走,他们可不好打发。
沈翎手一缩:慢着。之前不是你放我走吗?我这一跟你回去,岂不是又得当下人!
越行锋唇角微扬:当下人,还是当死人,你自己挑。
沈翎像是在他眼中捉到什么:不想我走就直说,一路死跟。
你是不是有什么错觉?越行锋看他站着不动,站着等人杀?
你不是很厉害吗?要是人多了,你别放水不就成了?沈翎始终心存疑惑,试探一问。
如果我真的动手,跟在我后边的,就不止是吉州那群人。各路派出的劫匪,也不会再是刚才那种废物。越行锋瞧他柳眉微皱,不信?
沈翎点头,又摇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越行锋从眼底漫出一抹锐色:一剑绝景。沈二少爷可曾听过?
两年前匿迹江湖的剑术高手,我当然知道。沈翎漫不经心地说完,瞥他一眼,他行事光明磊落,反正肯定不是你。
我又没说是我。但越行锋的眸子变得凛冽深沉,他是我的手下败将。
你就吹吧。沈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细细思量,毕竟越行锋的功夫的确不错。然而,将相识至今的那些一熘想起,他又全然衬不上一剑绝景四字。
沈翎见越行锋半蹲下来:又想怎样?
越行锋转身把他一拽,拉到背上:我背你。
沈翎一脸拍在他后背,忙把匣子往肩上一撇:我有脚。
若我不用轻功带你,天黑了也到不了驿站。还有你身上都是不想洗洗么?越行锋听他不言语,遂起身疾行。
喂喂,你慢点!沈翎只觉身体往后一仰,又狠狠磕在他肩上。
寒风自脸颊划过,沈翎不由把头埋下去,嗅着他的气味从衣衫里透出来,觉得安心。越行锋的步子又快又稳,若非为了那个木匣,他早已睡过去。
沈翎见识到他的速度,终于明白他如何在没马的情形下追来。可是,既然他追上来,又为何沈翎想到他有前科,眼皮一耷拉:你在石头后边藏了多久?
越行锋悠哉道:你停了,我也停了。
沈翎切齿道:果然!你一开始就在了,为什么等到我快被砍死才出来!
越行锋大笑三声:那是必须的。不让你怕,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好。
无耻!
第42章往哪儿看
百里开外的驿站,越行锋当真在黄昏时分抵达,沈翎暗地里称赞他为千里良驹。
驿站本是不允平民出入,尤其是身上带血的平民。然在越行锋甩出一块牌子之后,那些官兵便哈着腰放行了。昏昏欲睡的沈翎一瞄那块木牌竟是沈翌的令牌!
罢了罢了。沈翎不想追究某人不问自取的举动,毕竟住驿站比餐风露宿好得多。
侍奉小厮心甘情愿听从越行锋的吩咐,给那位沈家少爷送上干净衣衫与一桶洗澡水,更请厨子做了一桌好酒好菜,前前后后伺候得无微不至。
两人同在房中歇息,沈翎隔着屏风沐浴,洗去一身马血,听见某人在外头吃得不亦乐乎,不禁提醒道:喂,给我留点!
越行锋忙不迭道:让他们再做一桌不就得了?
沈翎扶额,完全不能安心沐浴:你拿我哥的令牌出去,也就是让我冒充我哥。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好歹给我哥留个脸面。
不能。越行锋慢悠悠丢出俩字,再无动静。
越行锋,越行锋房里静得出奇,沈翎心头一冷,越行锋?
想我啊?越行锋再度现身,已捧着一盘白切鸡站在浴桶边上。
沈翎吓得身体一滑,呛了几口水:我、我在洗澡,咳咳咳你出去。
越行锋倚着屏风,万分闲适:为什么要出去?还不是你担心我把东西吃光,所以才特地送吃的进来。免得你沐浴之后,只剩一桌残羹剩菜。
沈翎见他目色不安分,忙把水里的身体一缩,脸上的热度不知是热气蒸的,还是别的什么:剩的就剩的,你先给我出去!喂!你往哪儿看!
越行锋啧啧摇头:沈少爷,我劝你小点声,要是把那小厮引来,你哥的名声可不保。
沈翎一时气极,脸更红了,奈何衣衫离得远,想要够着,必须探身子出去。
想拿衣服?我帮你。越行锋攒起笑意,殷勤地去拿衣服。
别碰!出去!沈翎本想大声喝止,却不得不压低音量。
出去?越行锋放下白切鸡,走到沈翎身后,伏在他肩头,故意附耳说,你和我不是已经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不必如此拘谨。
沈翎可以感觉一身毛孔都溢着寒气,除却他贴近的那寸肌肤。下意识侧身一避,把部分遮了去,声音已抖得不像话:我再说一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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