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旁听许久的沈翎终于忍不住出声。国师,向来不是男人么?
乐子谦含笑道:看来沈将军不太顺利啊。
沈翌又跪下去:微臣有负帝君所托!
他一句喊得洪亮,惊得乐子谦探头出去:好险,幸亏没人。
沈翌略微掀起眼角,思虑再三:六殿下,不知微臣可否与沈翎说两句话?
自便。
谢殿下。
一听兄长要当众训话,沈翎赶紧下榻,走到沈翌面前,嵴背一阵发凉,感觉不妙。
沈翌语调平平,全无避讳之意:夕照月宴之后,你随我回京。那个越行锋并非善类,窥人在先,偷盗再后,还有方才所为,绝非一个君子。
沈翎听得浑身冒汗,实在不敢提醒沈翌,那窥人在先,偷盗再后的事,他身后的六皇子均有参与,件件不落。
第57章口是心非
经过昨夜那事,沈翎不知该如何面对越行锋。见面要说什么?说人家六皇子从头到尾都在逗你玩?不被他拆了才怪。
回想越行锋的反应,他显然知道之前闯进屋的另有其人,他却没有拆穿,究竟是为什么?或许,他只是怀疑,正打算天明逮人问一顿?
沈翎勉强睡了两个时辰,瞧见天色蒙亮,立马起身,跑去外头园子闲逛。
初春时节,凉风徐徐,沈翎坐在竹亭里打瞌睡。
陶壶瓷碗落桌,干净的响声把他惊醒。他依然伏在桌上,摆手道:不必伺候我。
一个声音沉然温和,略带轻蔑:哪轮得到我伺候你?昨天晚上,子谦应该把你伺候得很好才是。我这个旧人,也只有哭的份了。
沈翎睡得迷迷煳煳,不耐烦道:我哪敢让他伺候着,不论如何,也得我伺候他才对。
那人声渐渐藏了两分醋意:哦,你还挺周到,伺候他。怎么伺候到这儿来了?不怕他四处找你伺候?
耳边的音量逐字提升,沈翎睁眼看清此人的衣衫,青蓝织麻袍子?沈翎惊吓得打喷嚏,身体晃着站稳:你、你不在房里睡着,来这里干嘛!
这句话,不该我问你么?越行锋看他睡眼惺忪,整夜伺候人,是很累,我懂。
我没伺候!沈翎把刚才乌七八糟的对话串在一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是你自己说的,怎么也得你伺候他。越行锋沏茶给他,喝口水,清醒清醒,把前前后后给记起来,也好与我说说。
沈翎百口莫辩,只得一个劲地解释:昨晚你走以后,我就回房睡了。你回来没看见么?
越行锋满目哀愁地看他:为了成全你们,我昨晚找了棵树睡了。
沈翎张口结舌,赶紧四处张望,趁周遭没人:你听好了,昨晚我和子谦什么事也没有。你别想太多。真的,什么事也没!
越行锋忽然绽出笑意:没事就没事,你这么紧张作什么?嘴唇都白了。
沈翎这才发觉自己四肢发冷,心头一乱,又说:真的没有!
越行锋险些笑出声,连连摇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有。
看他一副快笑喷的表情,沈翎理解为嘲笑,背过身:你就笑吧你!哼!
生气了?还是怕我误会?越行锋从后边将他轻轻搂了,贴在他耳垂,这么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沈翎气哄哄说一句,可就是不舍得从他臂弯里挣开。
唉,口是心非。明明很在乎我,却随子谦演戏。越行锋一啄他的耳垂,那个时候,你都快哭了,以为我看不出来?
沈翎耳根发烫,语无伦次道:你哪只眼看到了?我是在求救,求救好吗!谁愿意大晚上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越行锋低声一笑:哦,我们可是经常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但我看你倒是挺愿意。
沈翎蓦地愣住,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越行锋似笑非笑:我不懂的只有一件事。你分明在乎我,又为何处处帮着子谦,一路皆是如此,包括昨夜为他掩饰。前面进来的,明明是另一个人,不是吗?
你果然清楚。沈翎没有太多惊讶。
越行锋道:昨晚也说了,我和他相互有所保留,武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过,子谦替那人解围,自有他的道理。不管怎样,他总不至于害我。
这一刻,沈翎才真正感到惊讶,他不相信越行锋对乐子谦的身份毫无怀疑,或是一无所知:你有没有想过他是谁?
越行锋顿了片刻:重要吗?
沈翎不知该如何应他,与他的无谓相较,乐子谦对他的防备实在太多。
可有打扰到二位?有人走近,步伐极轻。
啊!沈翎惊唿一声,一把推开越行锋,规规矩矩地弹去一侧。
越行锋疑惑看他两眼,又转而去看来人。见那人身形步法原来是他。
沈翌款款一笑:在下连羽,正在山庄作客。
他笑了?沈翌居然在外人面前笑了!沈翎从小只见这位冰山哥哥笑过两回,一次是教会他骑马那回,另一次,就是今天。
沈翎小心避开越行锋:在下沈翎,京城人士。
第58章三人同行
原来是昭国公府二公子,失敬失敬。不知这位少侠是?沈翌举手投足间,全然不似往日做派,尤其是万分自然的笑颜。
在下越行锋,是沈二公子的越行锋有意往沈翎身边一站,朋友。
刹那间,沈翎的身子凉了一大截,表情骤然僵住。他早就料到越行锋可能行亲密之举,然而他方才忘了,越行锋曾在昭国公府住过一阵,曾见过沈翌!虽然沈翌此时易容,然以越行锋的敏锐,若要将他认出,应是不难。
沈翌眉梢微皱,稍纵即逝:看二位起得早,应是还未用过早膳,不如由连某做东,请二位前去禹州风止楼一坐,如何?
沈翎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眼下越行锋即便不知他是沈翌,也至少知晓他是昨夜真正的夜行客,要是这两人面对面坐下,后果不堪设想。
越某却之不恭。越行锋居然抢先一步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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