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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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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州依是俊眉清和,唇畔含笑:我不过猜一猜,还真被我给猜中了。可是奚公子,你为何与贼人为伍?

我没有。沈翎颇为无奈,又不好承认身份,免得日后巴陵那头找茬,我有朋友困在这里,我进来找他们,不知怎么就被遣来送馒头了。

原来如此。外头状况如何?石州说着,竟然掸了灰尘起身。

石公子你没中毒?沈翎惊道。

石州一捋乌发,音色温润:没有。我此行有任务在身,岂能随意品尝宴上之物?

沈翎顿觉对此人的认识又多了几分,能佯作中毒且示弱到现在,还真沉得住气。忆起越行锋对他全无好感,或许此人真不简单。

石州往外头一瞟:可有人看着?

沈翎摇头:本来有一人,刚才似乎去上茅房了。

忽然间,门外有人影闪过,石州立即携沈翎蹲下,低声道:我来夕照楼是为寻物。上回阆风之宴,有人盗取宝物,令阆风楼声誉受损,听说,他来了夕照楼。

沈翎忽觉疑惑,他并非发问,石州为何直接说了?这样的坦诚,未免有些假。

石州继而道:将我的来意告知予你,只是想让你为我隐瞒身份,毕竟阆风楼失窃,不太光彩。没有别的意思。

对于他的解释,沈翎依然心存顾虑。两人不是特别熟,他为何如此坦诚信任?

哐地一声,房门忽然被人一掌拍开,是那个去茅房的壮汉回来了。

你是谁!壮汉一眼看出沈翎乃是生面孔,小贼!

沈翎尚在思考对策,石州已拂袖弹指,将一道内劲打在壮汉胸口。壮汉倒地。

石州拂掌关门,迅速换上壮汉的衣物,见沈翎盯着他,笑道:孤掌难鸣,现在有了帮手,自然得想着如何离开。哦,放心,他没死。

沈翎震惊,他尚未开口反问,石州即将疑惑全数解答。而且他的武功,很强。

石州蒙上面罩,将沈翎从地上拉起:别愣着。你不是说有朋友在这里么?他是上回那个奴仆?你这个主人,还真是有情有义。

沈翎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石州。善解人意?之前明明没这苗头。

无论如何,方才若非石州出手,只怕是行迹败露。

*

两人蒙着脸,一同步下二楼,装作各处巡视,片刻便过午时。

正走到后院,眼前似有黑影掠过,石州直觉机敏,向右打出一掌,从那人影身侧擦过。

沈翎反应稍慢,须臾之间,手腕被一股力道拉去,步子稳住,即撞上一人后背。

他是什么人?是越行锋的声音。

我的天,总算找到你了,你和子谦上哪儿去了!沈翎绕到前边,摘下他面罩左右看看,又将他从上到下一通打量,见他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在下阆风楼,石州。

沈翎肩头一抖,这人真是奇了怪了,刚才还说要保密,现在怎么自己说了?暗暗一想,估计石州认得越行锋,瞒着也没意思。

越行锋将沈翎护在身后,说话毫不客气:你来干什么?

石州答道:寻物。

越行锋冷笑道:阆风楼向来有专人寻物,何时劳烦您的大驾?最好说明你的真正来意,莫要以为你对我家少爷说的那些,我也会信。

第67章某位门主

越行锋将唇角勾出弧度,敌视的情绪毫不掩饰地扩散,不论对方是何表情,只管对身后的沈翎说:他不是好人。

看似附耳窃语,然说话的音量却丝毫不减。眼下皆身处险境,这一句话随便说说倒不要紧,要是让某人路过听上一听,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往石州那头一瞧,见他仍是笑若春风,沈翎顿觉有些尴尬,拎越行锋的衣角一扯:喂,说话也得看看地方,何况人还在呢。

你怕他听了不高兴?越行锋侧过头,敛眉看他,你就不怕我不高兴,嗯?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沈翎低着头,将他的面罩往上遮了。

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不像是主仆,倒像是石州开口即是风雅温和,即便音调挑得别有深意,亦是听不出半分邪气,情人。

情人。沈翎耳边像是燃了一串炮仗,轰得脑子一阵眩晕。

感觉肩膀给人一搂,沈翎回过神,斜斜往上看去,越行锋是一派张扬:是,又如何?

石州貌似大悟状,觉不出半点虚伪:哦,原来如此。难怪你不把我当作好人了。在巴陵那时候,你的意思大抵也是如此,是吗?

怎么又扯到巴陵?肩上的大掌逐渐收紧,加深的压迫感激起沈翎的记忆,那个时候他与石州在喝酒,然后越行锋就闯了进来,好像同石州说了什么。完了,记不清。

越行锋把沈翎搂紧:是。少爷是我的人,岂容他人随意接近?

石州的眸子依旧静水无波:看来奚家的门风不过如此。

越行锋淡然应道:无论奚家门风如何如何,也与你这个外人无关。

沈翎脑子晕乎乎的,眼前两人说了什么,竟是一个字也没听清。不过听不清也没什么关系,反正越行锋所言也就那些,可是石州他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

像这样

耳边拂过三个字,沈翎感觉后颈被人轻轻一抬,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就凑上来,他浓黑的瞳孔深处卷起漩涡,紧接着唇上一暖,周身蓦然战栗。

这是什么情况!睁眼瞅着这位莫名其妙吻上来的某人,沈翎几乎瞪得眼睛疼。

可是,这位某人竟是闭着眼,好一副享受模样。这算是什么事!

沈翎勐地把他推开,拈起袖子就抹嘴:越行锋,你够了!给我适可而止!

越行锋摊手道:有人想看,我们就让他看看呗。

哪有人想看这个东西!沈翎气急败坏说着,忙去看石州的反应。

石州神色若定、宠辱不惊,坦然而优雅地欣赏两人的亲密举动,淡定如斯,简直是自带圣光的圣人。

越行锋装出一副难过样:少爷,难道你看不出这位石公子,对你很感兴趣?

沈翎当他胡诌:怎么可能!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眼角一斜,竟见石州点头!

石州坦然道:如果我说,阆风楼丢失之宝物,便是你奚泽公子,又觉得如何?

疯了,这个世道简直是疯了!沈翎愈发呆滞,无意识地直往后退。

后院的门,由始至终都虚掩着,忽然被人推进来,也无奇怪之处。

越行锋与石州迅速遮好面罩,而沈翎因刺激过大,依然愣在那里。越行锋上前一步,自然地把他挡在身后。

来者见三人在后院站着:我说你们三位还真是清闲,门主那边正缺人呢,快跟我过去,误了门主的事,可有你们受的。

听闻外人声音,沈翎才缓过神,发觉自己没遮面罩,顿时心神大乱,见身旁的黑影挡了挡,方觉安心,遂匆匆蒙上面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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