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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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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对!不知谁附和一声,恰好被花冬青听见。

花冬青挥一挥衣袖,微笑道:都散了吧。

众人虽是愤怒,但家主有命,谁敢不从?

什么!花冬青突然音调拔尖,立马指了一人,你,把十二卫叫回来!

是,大小姐。

见那人马不停蹄地朝外头赶去,沈翎料想是越行锋对她说了奚泽之事,心想大功告成,理应没什么危险,便想摘了铁罩过去。

可刚走上两步,手即被人拉住,沈翎回头一看,是一个青衣武侍:什么事?

青衣武侍严肃道:该你当值了。

第93章大方承认

一当班便是四个时辰,沈翎四处逛得两腿发麻,总算能回屋歇一歇。

真不知花家养着如此数量的武侍有何用处,画岭周围别说是人了,就连活物也没几只,难道防备成这样,就是为了唬人?咳咳,很有可能。

沈翎没力气想得更多,好在巡视期间没遇上什么贼,否则拿把刀傻站着,准得露馅。

懒得点蜡烛,摸黑喝了杯水,便去榻上躺平。沈翎伸手去扯薄被,心里念叨着迟迟未归的某人,按理说花冬青早该去救人了,越行锋拿那家伙也该回来才是。

想到秋水山庄的那夜,沈翎释怀: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随你便。

本是置放薄被的地方,似乎空了。沈翎歪了身子再摸一回,仍是一无所获,想着天气不热,凑合着睡也行,张腿一翻身,竟搭上某人的腰。

沈翎倒吸一口冷气,淡定地把腿收回:你就不能吱个声么?

越行锋侧卧看他,顺手点了根小烛过来:你连榻上躺着个人都不知道,我吱声有用么?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为我的事伤神了?

切,你能有什么事?沈翎累得眼皮打架,没心思与他计较,唿吸渐渐沉下。

最近不错嘛,连瞧见美人摸我也没反应,还以为你会打翻几个醋坛子。唉,看来我也得成旧人了。越行锋唉声叹气,却直直盯着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

幼稚。沈翎嘟哝一句,只怪自己太累,否则现在定要踹他两脚。这货居然当着他的面跟女人亲热?简直不是人!眼下这状况罢了罢了,当是自己修养良好。

你真的要睡?越行锋起两指撑开某人的眼皮。

别闹。沈翎把他推开,转身睡去另一头。

感觉身后一空,夜风透在背上,沈翎迷迷煳煳睁眼,看墙上的影子,是他坐起身。

越行锋叹息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那就留下吧。冬青那边,已经完事了,我假装离开画岭,也骗过她。本来想着大功告成,来接你离开,没想到费尽周折绕路回来,你却想着睡觉。唉,伤心欲绝啊。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沈翎一瞪眼,顿时睡意全无,软趴趴地撑起上身:能走了?好好好,快!

越行锋看他身子有些晃,伸手去扶:你慢点。每天起床都站不稳。

哪里不稳了?非常稳!我们快走。沈翎一个劲地催促,却见越行锋无动于衷地坐在那里,不是要走吗?怎么还坐着?

诶,我说,你这么急,是不是真担心我和冬青有什么?发觉他目光闪烁,瞳孔的光泽像是急于从莲叶逃脱的露珠,越行锋领悟道,啧啧啧,幼稚。

沈翎无言以对,心说这修养是装不成了,但熘还是得熘。忽略过他嘲笑的眼神,俯身去穿鞋,转瞬被他摁回榻上。

看他在旁宽衣解带,沈翎傻眼:这个时候还想着要、要把衣服穿上!

越行锋不解:你不是困么?那就睡一晚好了。

沈翎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勐地坐起:你刚才不是要走?

越行锋盖了薄被,躺平:我仔细想了想,其实睡一晚也无妨。睡吧。顺手往边上空位拍了拍,来,躺下。

眼看他转眼睡过去,沈翎真想给他俩耳光,话说这都醒了神,该怎么睡?

*

天蒙亮,越行锋把沈翎从榻上拖起,给他穿衣梳头。待一切准备就绪,沈翎仍垂头睡着。

越行锋低头往他唇上轻轻一碰:真的该走了。

沈翎坦然看着一身穿戴整齐,接过越行锋递来的铁罩:趁着当班出去?

越行锋摇头:我听说他们要去云间进货,跟出去就行。

起床气正浓,沈翎没自觉分辨什么,反正他说能走,就任凭他拉手出去。

昨夜睡不到两个时辰,沈翎昏昏沉沉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推板车、搬竹筐,然后又把自己拽到身边,牵着走。

晨间清风来去,吹得沈翎舒服地仰首,恰好一道阳光透进眼里,彻底醒了。

同时,越行锋的步子也停了。

周遭银光频闪,沈翎下意识抬手一遮,听见某个女人妒恨的声音。

撇开衣袖,沈翎往左上一瞟,发觉越行锋笑得有点勉强。再左右瞧瞧,更是不得了,昨日千叶台下的武侍,大概都在这里了。

剑拔弩张,刀剑相向,一张张怨念的复仇脸沈翎默默吞了吞口水。

花冬青换了身藕色裙衫,秋波流转的眸子迸出恨意,脸颊微红:越行锋!我就知道你有别的念头!人,我已经让天罡十二卫救去了。现在,你不准走!

越行锋依旧握着板车木柄,微笑道:事已经办完,这万花深潭又不是我的地方,若是待久了,只怕在场的兄弟们不答应。

众武侍面面相觑,无意瞥见花冬青的怒色,被迫将妒恨收敛些许。

花冬青两手叉腰,气势风范与之容貌极不相称,她几乎用喊的:无论如何,你是唯一一个打败我的男人,既然败了我,你就该知道怎么做!

沈翎埋头听着,愈发觉得花冬青的念白有点老套,说得当日就跟比武招亲似的。说到唯一一个打败她的男人呵呵,估计她这辈子只跟越行锋较量过。

越行锋放下板车,摊手道:怎么做?江湖什么时候有这规矩?

花冬青轻笑道:在般水画岭云间城,我就是规矩!

沈翎心头一跳,隐约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貌似在那里听过哦,想起来了。如此看来,这两人还算有点志同道合的苗头。

可惜,我心有所属。越行锋将表情凹得千般柔情,又郑重地重复,我有心上人了。

什么?怎么可能!花冬青顿时失色,难道是那个简青青?

她?越行锋笑而不语。

不对,那个女人说过终身不嫁。到底是谁?花冬青抚上自己的脸,难以置信,还有谁比我美貌,他会看上谁,看上谁

就是他呀。越行锋唇瓣一抿,勾勒出一抹邪肆诡异。

沈翎心底一咯噔,还没来得及抬头,铁罩被掀去,手被越行锋握了,霎时周身血液回流。

一只手、两只手,交叠,被一双大掌稳稳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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