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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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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嘭地关上,站在窗前观察兄长房间的沈翎,霎时回过神,腰际即缠上一双手臂。

屋里仅余一根烛火,昏暗暧昧,显然是有人闲得发狠,故意吹灭了几支。

再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现在更了解越行锋。沈翎懒得去掰腰上那圈,面无表情道:滚。

越行锋将双臂箍得更紧,伏在他肩头:这几天都是你抱我,现在该轮到我了。感觉怀里的人儿一挣,只得束得更紧,你动什么?这些天我就握着手了,你也得让着我些。

让着他?这真是沈翎数月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话。让?让他个妹夫!

沈翎深有自知之明,也没接着挣,心平气和地说:败类,滚开,天气热。

越行锋哪会听这种废话: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没做够才好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赖我。

貌似脑子有根弦崩了,沈翎浑身一紧,舌头打结,音调不由自主就拔高:那是场面话,场面话懂不!就是说出来让你高兴高兴,你一高兴就不会想着死了对不?你别想太多,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老想着那方面的事?我又不是你!

你怎么不能是我?越行锋继续搂着,在他耳边叹着,计策尚未完成,你说话最好小点声,你刚才那般大唿小叫的,生怕别人听不见么?尤其是你哥。

不早说。沈翎忙变得轻声细语,说完又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怪怪的,难不成是夜里太静了?

现在不是说了么?越行锋凑上他发红的耳垂,怎样,想不?

想、想、想想什么!对某人想做的事,沈翎自是清楚明白,但每回都让他轻易得逞,这一回也得耍耍性子什么,免得让他得意忘形。

越行锋用上唇擦了擦:这都几天了,都没做那么重要的事。我就不信,你不想。

沈翎嘿嘿笑道:小爷我还真的一点都不想!

越行锋音色迷惑:是么?拖着尾音,伸手就去解他腰带。

沈翎心里一慌,急中生智弯了身子,从侧边逃出去,抬手挡着:你别过来!别忘了你、你大病初愈,身体虚得很。既然体虚,就好好睡着,别净想那些有的没的!

体虚?你说我体虚?越行锋笑意狡黠,步步逼近,现在就让你看看,到底虚不虚。

你大爷的!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眼前的某人好似一头在荒漠里跑了五天五夜的饿狼,沈翎瞅着被锁上的门,欲哭无泪。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嗯,知多少。

沈翎裹着薄被,蜷在睡榻里头,见某人半披着衣衫,正睁着一双看似风情万种,实则恶心至极的眼睛。他怒得低喝:再看就挖你眼珠子!

越行锋调笑着看他,那一脸未褪的红潮:你不是很激动么?整晚叫着我的名字。唉,早知道你那时候的意思是叫我,我就不罚你了。

沈翎恶狠狠地说:还不罚?不是罚得挺开心么!马后炮放给谁听啊!

你。越行锋伸手指着,该起了。

哈?起你个头!小爷今天要睡觉!谁也别烦我!折腾了一宿,方才天亮了才停下,眼下正喘气歇着,哪有力气起身?沈翎满眼怨念地看他,不想说话。

不行,你今天是主角,得演戏。越行锋好言相劝,甚至起身替他拿来衣衫。

看他的动作挺认真,沈翎仍是往薄被里一缩,倾身倒在榻上:不管,我要睡。

越行锋轻易扒开薄被,强行替他穿衣,一边喋喋不休:要睡回来再睡,待此事一了,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陪你睡。

关于他的后半句,沈翎只想喷脏话,但委实喷不过他,只好问:演什么戏?

越行锋道:自然是接着昨晚的继续演下去。在众人眼里,商谷主已油尽灯枯,今天应该有好戏看。全靠你了。具体演什么,我慢慢说。

沈翎抬眼看他,完全是啃了人参的面色:他油尽灯枯,你不就复原了?既然你已经好了,你去演戏就行了,何必扯上我?到时候,你只要说,沈翎病倒了,不就行了?

我不能去。越行锋静静地说。

为什么?

我病了。你看,咳咳咳

沈翎怏怏地看他:你还能再假一点吗?

越行锋点头:能。

沈翎看他又要翻天覆地地咳嗽,忙制止他:你少给我装病!昨晚不是挺耍狠么!怎么一到早上就有了痨病,坑谁呢这是!

越行锋面露苦色,哀怨道:昨晚没病。现在病了。

妈蛋!你还真会挑时候!沈翎再也忍不住,噼头盖脸就是一顿狠骂。可那人从头至尾都乐呵呵的,沈翎骂了一阵,自然失了兴致。

骂够了?好,现在换我说。事关重大,你听仔细些。越行锋笑道。

第138章不出所料

繁吹谷。烟未阁。商隐的住处。

经昨夜四处闲逛招摇,商隐即将油尽灯枯的消息已是人尽皆知。所有人都明白此为花家之故,故而一听闻花家少主要去烟未阁看望商隐,纷纷前去围观,其中包括白翔。

救了人也就罢了,偏偏救不了人,还搭上一条命,还擅自将隐世各族的安危置之度外。

这是白翔的原话。依他的意思,既然繁吹谷已无法庇护,那么各家就应自寻出路,否则哪天朝廷清扫前朝余孽,一个不小心扫到身上,那可不得了。

本是毫无依据的说辞,却被一个个听进心里。果真如人所料,他们已蓄势待发。

沈翎与花冬青前来时,烟未阁已被众家族团团包围,那些繁吹谷武侍几乎招架不住。

见此情景,沈翎想起越行锋的嘱咐,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商谷主不过染了风寒,诸位如此关心,莫非是为别的事?

像是说好了一般,没有人回应沈翎,包括叶铭修和他身后的柴石州。

最终,自然是白翔挺身而出,与沈翎对峙,言语间毫不客气:你们花家也有脸来?若非为了那个人,商谷主岂会命在旦夕?别说什么染了风寒,昨晚大家都看见了!沈少主,你这么说,难道不是借由商谷主有心偏颇之故,妄图代其发号施令?

沈翎听着,眉梢惊得一颤,倒不是因为白翔说得头头是道,而是他所说的,竟然与越行锋事前交托的所差无多。

白翔见他不答,以为得了声势,又道:你这是拿了鸡毛当令箭,莫要以为我们会信!

周遭群情激奋,若非知晓商隐也是做戏,只怕沈翎早已没了主意。既然一切照着越行锋话本演着,沈翎也没在怕,对众人道:是信我,还是信一个连父亲死因都毫不在乎的人,诸位可自行抉择。然话说在前头,商谷主的确是染了风寒,服了药,正睡着。尔等这般喧哗,不怕扰了谷主清梦?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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