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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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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沈翎发问,羽连看也不看越行锋,凝着脸,缓缓道:我的确是束手就擒,为的就是混入朱雀宫。大小姐要我转告越少主一句话,武功无法解决之事,大可交由花家处置。

武功无法解决也就是变相说越行锋不行、没用?她也真敢说。就算花冬青是这个意思,她也不能这么直接,太伤人自尊了。慢着越行锋这货有自尊?

但见越行锋嘴角略一抽动,沈翎即知不妙,还未及去想缓和的句子,他就应了。

越行锋笑得很客气,通常他笑得客气,准没好事。果然,他说:花家的处置,该不会是下毒那些?

说到下毒,沈翎鬼使神差就衬上一句:下三滥?

羽很想维护这个主人,奈何某三个字说得过于清晰,八成是越行锋把他领上歧途,怎么也怪不上。于情于理,无法反驳,于是她皱了皱眉:并非下毒那么简单。然而,只要能够脱身,那么,也无所谓方法,即便是下毒。

她的意思很明显,大概就是:一个方法很下三滥,但它被用在救死扶伤助强扶弱的正道上,就能有某种程度的洗白,变得没那么下三滥,甚至高尚起来。事实上,它还是下三滥。

没有反驳,大致是认了。不过,下三滥能下到花家的段数,那真是难能可贵。

越行锋忍住笑:那你准备在宫里下毒?不妨告诉你,现在的你,估计跟我们一样,可能连这泊兮斋也出不去。难不成她来了?

沈翎一听便知是花冬青,但是下毒这种事让羽来做,且是这种途径,是否迂回了一点?

羽摇摇头:不知道。

这个回答稀奇。羽必然是受花冬青之命,而且此等大事,花冬青必定亲自坐镇,至少眼下已在朱雀宫附近。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越行锋与沈翎还未纠结出一个结果,窗台下边突然传来嘶嘶声响。

音色极轻,沈翎听在耳中,顿时蹦去越行锋身后,拿他挡着:有蛇!

羽缓缓走去窗前,将窗子打开一条缝,放一只两指粗的竹青小蛇进屋。

小蛇进行速度极快,三两下就到沈翎脚边,把他吓个半死:越行锋!打蛇,打蛇啊!

少主身上有花家血脉,小蛇定是认得。羽慢悠悠地走回来,丝毫没有回收小蛇的意思,任由它在沈翎脚边逛来逛去。

有毒吗?越行锋看某人吓得脸色发白,便替他问了。

有。羽点头,又道,但不咬自己人。

沈翎只听了一个有字,即刻腿脚发软,攀着越行锋才勉强站住。

越行锋一手撑着他,一边问道:它来做什么?你可别说,它来送信。见羽不语,基本是默认了,还真是。它说什么?

那蛇又嘶嘶几声,羽说道:天罡十二卫已在城中待命。

沈翎看得傻眼,话说羽还通蛇语。若是她会,那么表姐也会,这也是花家的功夫?

越行锋会意道:想里应外合?听起来不错。

羽没有应声,只从袖中取出一支细竹筒,拔开木塞,露出一截墨绿色,闻着有淡淡的青草香。她将其置在烛火上轻描两笔,再在小蛇头上一绕,甩手指向窗缝,小蛇便循着去了。

下回换阿大来。羽低声说了句,那蛇居然回头一吐蛇信,方才继续爬窗。

阿大是谁?越行锋好奇道。

一只大一点的蛇。羽回头去看沈翎,本想说些什么,但见他还未缓过神,只得作罢。

沈翎光是看着、听着,就已头皮发麻,再听说过几天有大蛇,膝盖一软,差点没磕到地上。还好边上有个好帮手,把他打横抱了,送去坐着。

羽走近道:主人,请放心,交给我。

沈翎暗道,当然交给你,那是蛇啊,难不成还交给我

这时,有人叩门,是青葙、青兰。

羽问:她们来做什么?

越行锋顾着安抚沈翎,头也不抬:伺候我和翎儿。

不必。羽冷冷应了句,径直朝门走去。

她要干什么?沈翎回过神,羽已经把门开了。

我怎么知道?越行锋为沈翎按摩头顶穴位,终是抬头,先看看。

门前的羽,几乎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态,站在青葙、青兰面前,好像没说话,倒是那对姐妹说了不少。

最后,羽像是说了句什么,从唇形察不出端倪,只知不是什么人话。

又见她挑指一点,青葙、青兰同时点头三下,居然步调一致地走了!

第161章谜样出身

那个手法!那个手法!五指灵巧如舞,完全不似暗器功法的手势!

这一次,震惊的不止是沈翎一人,连同越行锋的轻佻眼神也起了变化。

叹为观止?也许足够使用这个词。只是手指动作,便将喋喋不休的两人驱走。

她究竟是什么人?越行锋合目静思,将方才略过的场景一一记起。

左手食指挑起,作柔若无骨状,轻划半圈,左三指微垂,前臂略微起伏。动作之间,似有灵犀风过,一抹银色稍纵即逝,如是一团火苗即将燃起,又在瞬间飞灰化末。而她朱唇轻启,念诵是咒诀?

花家的武侍何时会如此术法?与简青青的玄学相术不同,羽指尖流动的气息,显然是由内而外,而非导气循环。若她身负绝学而入画岭,那么一切均可解释。

越行锋再三确认没看花眼,睁眼之时,恰好见羽侧身回眸,从她眼底流转的星火,更能肯定那抹银色,是一种失传秘术。

沈翎只当这是仙人仙术,一时对羽肃然起敬,然边上投来的鄙视阳光,让他顿时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羽终于正眼看向越行锋,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神秘。她问:你看见了?

沈翎抢先说:我也看见了。

越行锋在他头顶摸摸:翎儿,我看见的跟你不一样。转而启目向羽,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万花深潭的武侍,曾经的万花楼管事,如今奉沈翎为主。你说我是谁。羽一眨眼,眼底星火随之匿迹。

你奉主,从前唤冬青为主人,今时今日是沈翎。你从头到尾从未如十二卫那般唤过一声少主。羽,你是有心归附花家,还是暂且依附。你不想说清么?越行锋勾着唇角随口问问,他很清楚,依现在的羽,她一个字也不会说。

没有必要。果然。

沈翎还在懵着,忍不住打断两人:你们能不能说人话?

越行锋冲他一笑,暂时避开对羽的身份猜疑,拐了个弯:你刚才是控制她们的神识,以此操控其二人离开。这种术,能维持多久?

沈翎听着傻眼,在他心目中,这种术法等于中邪。

羽面无表情:我资质不行,刚才那一下,我留了手,顶多半日。若她们会武功,恐怕撑不到两个时辰。

她说得这般谦虚,让沈翎觉得当初吹嘘自己那不能动的可笑箭术,简直是人生污点。不知羽的能力包不包括抹去记忆这一条还是算了,被越行锋爆头的这种事,想想就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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