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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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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行锋感知他身体的镇定:想起来了?

沈翎觉得惭愧,如此正经的事,居然给忘了:嗯,开始吧。

两人分开,继续执手朝前走。路人与眼线只当看断袖当街恩爱,并无联想太多。

*

衡州城的一间酒楼,座无虚席,越行锋让人在临近后厨的空地添了张桌子。

临近午时,沈翎早已又累又饿,店小二上来问吃些什么,也全由越行锋代劳,而自己只顾着吃先上的花生米和腌菜。

待灌下一杯茶,沈翎瞥着那些人站得远,方才问道:不是碰头么?

越行锋一眨眼,端起一碗茶,恰好掩了口型:再等等。先说自己的事。

沈翎眨巴着眼看他,半晌也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事没聊。

越行锋在桌底下握来了他的手:翎儿,以后要是受了委屈、有人欺负你,无论是谁,都必须告诉我。你忍着不说,我更担心。

沈翎正腾出手喝茶,听他温声细语地一说,险些喷他一脸。他这话说得真是说给单纯小姑娘听的!什么叫做受了委屈

轻咳两声,顺势挣开下边的手,提上桌面,去覆越行锋的额头。沈翎疑惑道:你病了?

至于那事,越行锋没打算明说,忆起沈翎昨日的恐惧,眼下若是提起,恐怕会让他心防更甚,或无法自处。

越行锋只管拽过他的手,狠狠握紧:你记得我会替你出气就行。

沈翎没多想,随口哦了一声,转眼见店小二端菜上桌,眼睛一亮:呀!上菜了!

越行锋摇了摇头,瞥着桌上的蛋羹,眉心一皱。拿了勺子一挖,叹气:老了。

沈翎看见平整表皮下边的蜂窝状窟窿,知道这蛋是蒸过头了。但过头与否,在沈翎眼里都是蛋:能吃就行。

话音刚落,又一碟糖醋里嵴上桌。越行锋拦着沈翎,先尝了一口:肉太干。

沈翎硬是夹了一块塞嘴里,的确与越行锋手艺相比,这店的水平直接关门算了!

接下来的八宝鸭,越行锋尝了一口,便放下汤匙:别吃了,我给你去做。

沈翎刚拔下一只鸭腿,愣神看他:能吃啊,不是很差啊,何必麻烦。

越行锋坚持道:我去后面给你做,你等着,实在饿就喝点汤,汤还行。

望着他的背影,沈翎不懂他这是什么怪癖,难不成每个厨艺好手都有这毛病?

不对!沈翎见那几位身影挪动,一拍脑袋想了明白他去碰头了。

正当那几位要闯入后厨,越行锋已端着一盘土豆丝出来,笑吟吟地看他:先吃。说完,人又不见了。

他真是去做菜了?沈翎尝了口土豆丝,根本不是越行锋的手艺,估计他是去后边随便端了盘出来,以便让那几位安心。

这下一盘菜,沈翎足足等了半炷香的时间,不远处的那几位似乎也着急了。

偏偏某人抓准时机,高举着三尺宽的木盘出来,上边是四菜一汤,稳稳落在沈翎眼前。

越行锋回来了,还带回几道菜:媳妇,吃吧。

沈翎若无其事地夹菜、吃菜,装出一副激动模样:还是你做得好吃!随后低下眉头,低声问他,刚才那八宝鸭其实做得不错吧?这些不是一样他们做的?

越行锋撑着笑意,给他夹了一大块豆豉排骨:呵呵,回去给你做。

沈翎陪笑着,貌似心满意足:碰头了?

越行锋给自己舀了一碗鸭汤:当然。绕过这间酒楼的后巷就是衡州的怡红拢翠阁,我从后厨的柴房熘出去,三两下就到了。

看他来回熘达连气也不喘一口,想必是对地形极为熟悉。沈翎问他:你昨晚出来看过?

越行锋环顾周遭:不是。这家酒楼曾经是我的,后来卖了。

咳咳咳咳沈翎终于呛到,暗忖这人游走江湖的这几年到底干过多少行当。

媳妇,慢点。越行锋将罗帕递过去,替他擦嘴。

沈翎耷拉着眼:我想到一件事。那什么翠阁的老鸨,认得你?

越行锋尾指一垂,指向沈翎腰间:昨晚扯你腰带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支。

听他清清淡淡地说完,沈翎忙摸向腰间果然少了一支玄铁锥!

第198章猎猎风声

既然有花家少主的玄铁锥,衡州什么翠阁的老鸨自是信了越行锋的身份,也自然而然听从他的吩咐,调派人手,知会花冬青。

两人一路招摇地回去,几乎整条街都晓得衡州城里来一对恩爱的断袖。

当然,沈翎对此较为抗拒。恩爱是不假,但也不必到处恩爱给人看不是?

只可惜在越行锋的拖拽之下,所有反抗皆是徒劳。

从后门熘回府衙,身后那群眼线也陆续散去。

正当沈翎松了口气,又见一人盈着一脸笑,等在门边。看见这张脸,沈翎心底一个咯噔,下意识往越行锋身后藏。

看此人一身寻常紫袍,却萦绕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他连伪装也懒着,看见越行锋与沈翎,更是毫不避讳,也不担心是否被外人察觉,径直迎上去。

越行锋负手去身后,将沈翎的手握了,让他安心,前边对那人道:不是见光死么?这样光天化日的,不怕走漏风声?

乐渊的神色显然是全无忌惮:又不出府衙之地,我怕什么?以柴石州的能力,难道还不能保我在一隅之地?瞧见沈翎低着头,顺口问,沈少主,近来可好?伤势是否痊愈?

说到伤势,不等沈翎躲避,越行锋就将他的身形全数遮蔽:此前之事因何人而起,太子殿下还需要问吗?

听出些许敌意,乐渊也无意再问下去:那,二人出游可好?

越行锋冷笑道:太子殿下的人护得那般周密,我与沈翎如何能不好?

乐渊直言道:二人平安回来才是好,若半途被人劫去,使节失踪之责,我可担不起。

太子殿下不在衡州,要担也是柴大公子来担。越行锋有意无意又点中他当前见光死的弱点,看他颜色不悦,越行锋便宽心了,难道有太子殿下的亲信随行,殿下还不能安心?呵,那些人,尽责得很。

在你越行锋面前,尽责二字有何用处?乐渊这一句,也算是说对了。

如今我与沈翎安然而归,那两字自然有用。越行锋上前一步,与乐渊目光相峙,太子殿下,我与夫人能走了?

不必。你们继续恩爱。我走。乐渊莞尔一笑,快步往屋舍那头去了。

越行锋拍了拍身后那人,柔声道:他果然还是见光死,可就是死得不安心。身后的人没有反应,握握他的手,竟然僵硬了。

忙回身去看,越行锋察觉沈翎眼里的不同寻常,像是恐惧,不,应该是惊恐!

他怕乐渊竟是怕到这个地步?不对,沈翎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处地方,而非乐渊的方向。

越行锋循着看去,见他盯着自己的鞋靴:鞋子,有什么好看的?

沈翎的双唇颤得说不出话,许久才抖着说出一个字:血

当朝太子居住的府衙之中,岂会有血?

正如乐渊所言,以柴石州的能力,岂会让太子居住之所无缘无故染上鲜血?

越行锋看了半天也没发现血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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