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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败絮——弗烟(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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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的玩笑意味太过明显,花冬青算是服了他:你真是够了。早说了,我和商隐谁出手都不好,花家和繁吹谷以后还得吃饭,要是真当了叛徒,可不是家破人亡那么简单。

越行锋看着商隐,笑了一下:商谷主,你还是带她走吧。

花冬青一个箭步挡在商隐身前:别扯他,我不会走。沈翎是花家之主,我留下护着他就好,剩下的事,我不掺和。

沈翎从旁听得只觉头疼,暗道光是救出沈翌那一件事就已经掺和到家了,以她的性子,不掺和也得掺和,说不定还掺和得翻天覆地。

心思到了这个地步,沈翎几乎可以打包票,花冬青此行到了最后,一定会把花家那群青衣武侍一起掺和进来。

想着想着,沈翎觉得心累,不由自主就叹了口气,偏偏让那花大小姐听见。

花冬青听出其中没什么褒义,质问道:叹什么气?

沈翎干笑道:没什么,你继续。

花冬青白他一眼,居然当真继续不下去,故而由商隐接了话:越行锋,我只问你一句,你是真想当南越国主?

越行锋愣了半晌,苦笑道:你们还要说说几次?我只想换一个太平就走。这事本来不难解决,只要不动手,就没理由打下去,可乐渊出手杀了南越这么多人,这不是能够轻易罢休的事,即便是我,身为南越人,也要他们给一个交代。可是,大崇帝君显然不会给这么一个交代,所以,最直接的方式,便是开战。把该了结的了结,就能彻底结束。

商隐曾听花冬青说过他的计划,此时问他:你确定一个衡州足够?

这一问,越行锋并无立即回答,只要想到随军而行的那三位,似乎一切都生出那么一两分变数。虽不致命,但也见血。更何况,所谓交代,毕竟是要大崇乐氏给一个交代。

越行锋拧了拧眉心:但愿。若是出了岔子,就到时候再说。

走一步、算一步的话,越行锋鲜少谈及,怎么说也不是他的性格。可大敌当前,他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稍稍来个妥协。

衡州城,不好打。如今放虎归山,更难。商隐一语中的。

还好。越行锋漫不经心道,如果能里应外合,倒也不难。

花冬青突然插一句:你拿什么里应外合?难不成你想柴石州帮你?

越行锋没太理会花冬青的话,万分自然地从她身边飘过,充分忽略她的鄙视,施施然游荡到沈翎身边,在他肩头一撞:还记不记得柴石州是用什么方法让我们离开王宫?

沈翎委实认真想了一番,那时有伤在身,貌似是记忆有点断片,只记得越行锋搂着他纵情一跃,他一闭眼,睁眼就落了地。

越行锋偷笑道:回敬他一次,如何?

回敬?沈翎的灵台好似吹过一阵风,骤然清醒,你是想拿别人救你的法子坑回去?啧啧,真够毒的。

无毒不丈夫。

沈翎只觉他的语气非常不要脸,但是,如果能以这个方法不弄得血肉横飞,倒也不错。

花冬青心生好奇,又见沈翎的脸色不太好看:是馊主意?

越行锋叹了叹,遂将支架构成的滑翔大风筝云云据实以告。

商隐很是佩服,笑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当真高招。

花冬青听了这句词,忍不住揶揄:阴招就是阴招,不必替他说得这么好听。想必那位柴大公子会后悔当初救了你这只白眼狼。

救都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越行锋的脸皮不是一两般的厚。

但是,若依你所言,以此方法潜入衡州,就必须从高处跃下,你可曾探过衡山地势?商隐想到细处,衡山地形复杂,山峰低谷不下百处。

越行锋胸有成竹:当然,否则我之前也不会那处地方安营扎寨。

之前的地方,之后被大崇占了去,再后来

沈翎恍然大悟,总算明白计划进行之前,越行锋与沈翌、柴石州讨价还价的那事是因何缘由:难怪你与我哥协议,让大崇兵将撤出衡山地界,原来竟是方便你上山!

越行锋一挑眉毛,旁若无人地抱住沈翎,自我感叹道:是不是觉得你男人很聪明?

沈翎懒得挣开,心说反正边上那两位已经见怪不怪,于是深深望着越行锋,顺着他的语调,点头:是啊,很聪明,都欺到大舅子头上了。

第215章除夕烟火

衡州城,夜,无月。

城内各处欢歌笑语,喧哗更胜白日,爆竹声不绝于耳,街上的巡兵亦是笑容满面。

今夜乃是除夕,或是喜悦、或是思乡,大多将士因此有所松懈,丝毫不觉暗潮涌动。

早在数日之前,越行锋就为此事筹谋,在军中擢选将士以及数名影魅,在几日间数次登上衡山北麓的山峰,测算潜入衡州的方位,只待今日付诸行动。

因为沈翌为帅,防备森严,外加柴石州协助剔除林喻爪牙,还命人各方严守,连同白日晴空,也不得放过。

所以,越行锋根本没有机会对此作出尝试,可谓成败在此一举。

一旦失败,即有可能打草惊蛇,莫说这个计划必须作罢,只怕日后再难潜入其中。

为将损失减少到最低,越行锋先令一人身负滑翔翼一跃而下。若是此人成功,便会在城北燃放焰火吸引众人,随后百花齐放,自是无人在意城南那头的动静。待到那时,一众人等再齐齐跃下山头,降落衡州。

此夜极为重要,是为里应外合之计的重要一环,也是不见血肉横飞那战略的关键。

故此,越行锋亲自在山头等待烟花盛放,否则身在军营,也是坐立不安。

只可惜,等烟花的这事,出了那么一点变数。

越行锋双臂紧紧环住怀里的人儿,然他依然瑟瑟发抖,越行锋看着心疼不已。

寒冬腊月的冷,绝非儿戏,何况是像他这么一个没什么功夫底子的人,更是煎熬。

沈翎数不清是第几次抽鼻涕,鼻尖和双颊冻得通红,一个劲往越行锋怀里埋。

越行锋也数不清是第几次劝他回营里等着,本想把他给架回去,可是稍微一想,便知这人待不住,定会一次又一次暗搓搓地跟上山。

虽是多说无益,但越行锋还是忍不住重复道:翎儿,我先送你回去,这里太冷了,还是冻坏了身子,我该怎么放心上战场。

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沈翎裹了两层厚袍还是冷,听见越行锋说话,把鼻尖揉暖了才说话:没事,顶多就是发个烧,有我表姐在,再大的病也不算事。

越行锋道他是冻得煳涂了,伤身的话也能说得这般利索,手覆上他额头一探,还好没发热,遂将一些内息传入他体内:对你来说,是不算事,但是对我我会心疼。

沈翎想笑一下,可是表情一动就脸疼,只好板着兄长的一张冷脸:说了没事。他下去也好一会儿了,估计收拾收拾东西,就能去城北放烟火。眼珠子四处转转,你看,大家都在山头等着,你要是送我回去,他们怎么办?少主是个重色之人,他们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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