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恒反手扒拉着柯函,两个人拧成一团,齐刷刷地抬头看着楚白月。
楚白月:要擦眼泪吗?
沐恒想了想:你的逻辑点在哪里?
柯函跟着沐恒摇头:对啊,你是怎么得出要擦眼泪的逻辑的?
龙珠的反应比较快。
他直接就解释了:一般男主都会在女主悲伤流泪的时候,说出借你一个肩膀这种台词,我充分认为圆圆的话是有合理逻辑的。
令晔看到他们这么热闹,也跟着补充了一句:当然,能说出这种话的也不一定是男主,还可能是男二,男三,男
跟你爸爸。祝明承习惯性地推眼镜变成了摸鼻梁。
楚白月感觉不太对劲。
她张了张嘴刚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她还没有开口,就被快乐的牦牛抢白了。
快乐的牦牛笑眯眯地说到:你们也看那个电视剧啊?
话题瞬间沦陷。
令晔回家以后天天陪老妈跟阿姨他们看电视,边看电视边写竞赛题;祝明承则是因为沉迷研究人类电视剧行为心理学,他在课余的时间把最近的电视剧都看完了。
至于快乐的牦牛我家里没你们这么多的电子玩意儿呢,我们那边信号也不好,下个雪就容易断网断电的,要不是我们地区图书馆的老师给自己儿子买了一个虚拟设备,我才上不来跟你们玩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由于楚白月的目光突然间变化了。
她看向了沐恒,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他。
沐恒:你想干嘛?
楚白月:父上!展现你父爱如山的时候到了!
沐恒当即扶额:我离家出走了。
楚白月:什么?!你居然离家出走了?!那个,我问一下哈,你们家有儿子了,那叔叔阿姨还需要女儿吗?能回收废旧彩电、洗衣机、电冰箱、人工智障的那种!
祝明承反应过来了,他从小就跟楚白月很熟,青梅竹马开裆裤的交情,零零总总的信息混合起来,他大概也猜到了沐恒家里的背景:其实不瞒你说,在下以后也可以多赡养两位老人的
不过,这也只是比较熟悉的朋友之间的调侃而已。
但是话说回来,沐恒当年翻墙把光明中学的学渣窝点给空降过去炸掉的时候,也确实做了一些别人无法知晓的事情。
比如说:捐了点钱给教育系统,表示希望对光明中学进行彻底的修缮。
如今的光明中学已经不是当年沐恒空降过去时候的十个蹲厕九个堵,还有一个被校霸占着抽烟撩女朋友的景象了。
而且,大概是因为沐恒带的那一届表现出色,所以,到了现在,光明中学的生源也莫名地渐渐好了起来。
这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叛逆少年六个耳钉超前卫行为艺术大师沐恒说服她跟他狼狈为奸的原因吧。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拯救世界的善念。但人们所能做的,其实也就是从简简单单地修补一扇破窗开始。
当然,这也导致在光明隔壁的天阁二中的学生天天被老师骂你们以为自己很聪明了?你们算个屁的聪明!你们是能拿国际大奖了还是能造福人类了,啊?连隔壁光明的学生都知道要努力读书了!你们还在这里为了一点作业跟我吵吵吵?反正每次布置兴趣作业的时候,老师总能找到新的理由切入点。
再这么散播恐怖下去,楚白月怀疑他们天二龙潭书院的学生都要被按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话她都已经替老师想好了学校给你们的自由已经可以跟大学媲美了!你们是能造两弹一星了?还是能改良水稻了?天天在这里闹着要减少固定课程,增加自由实践时间?你们是课余时间要去造宇宙飞船吗?啊!
沐恒也知道楚白月就是随口一提,他能帮的一般都会留心帮的,不能帮的,找他也没用。
毕竟,他只是个继承人,而不是真的百亿家业拥有者。
大会圆厅里热闹非凡。
但是很少有人不会去稍微关注一下刚刚进来的那一大波玩家。
相互脸熟的几个数学联赛国家组织协会的老熟人隔空打了个照面,紧接着就各自别过脸,假装自己只是普通的玩家。
巅峰竞赛并没有明文规定禁止已经定下名单的职业赛手进入游戏,它只规定了那些选手不能参与全球榜的排名。
而全球榜由于牵扯到明年开始的赛制活化改革、竞赛全球泛化,才禁止参赛选手上榜的。
众人全数落座。
偌大的会场顿时被强制安静了下来。
那些进入巅峰竞赛另有目的的玩家左顾右盼,过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遗憾地承认。
他们期待看见的那两名歹毒的阴间玩家,并没有来。
整场游戏突然间流露出了一股索然无味的感觉。
被强制肃静了以后,所有光芒都集中到了会场中央的圆桌上,而仅有的几缕散射的微弱光亮则落在了距离先贤们最近的几位职业赛手的身旁。
但是在那群职业赛手里,还是混进了一张空桌,以及一个并不属于明年国际数学联赛的蒙特菲尔。
他的头顶上还带着一个狗头马赛克,穿着黄金羽蛇神外观,手里拿着神之权杖在不停地把玩。
因为黑暗的降临,柯函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端端正正地坐好。
沐恒见他松手,忍不住笑了一声,在他耳边问到:你刚刚到底干嘛?躲人?躲谁?
难道这里有你原来那个破学校的校长?
柯函: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沐恒会提起他之前学校的校长。
他之前一直挂名在私立学校里,不上课,只有特别重要必须到场不可的场合才会前去参加。
那个学校的校长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和蔼的老爷爷,但也算是比较公事公办,只要柯函能够拿出相应的成绩文件,那他就可以不用去学校上课。
但是听沐恒的意思,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并且对柯函之前的校长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你对数学有这么严重的应激反应就是因为之前的学校对你采取了什么不恰当的教育方法吧?沐恒说的很含蓄,他希望从柯函那里得到答案。
可实际上柯函心想:那学校也没教育过我啊?
第55章
这是最好的时代。
也是最坏的时代。
会场中央的圆桌上忽然间有一名同样身着古希腊式长袍的老者,他的手上捧着一本羊皮笔记本,在笔记本的封面上还用羽毛笔写着四个大字《工具人论》
既是逻辑,也是悖论。
我提出我的逻辑,并不希望后来者一昧遵从。真理的追求道路是无限的,我希望后来者们能像我批判赐予我学园之灵荣誉的老师一样,认真的,努力地来批判我。
光影一转,焦点跳到了中世纪晚期零时区服装样式的一位卷发方脸的男士身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红艳的苹果。
他说:数学是自然的,也是人类的。
在那种古今先贤齐聚一堂要搞大事的氛围当中,这个巨型教室的支线副本游戏终于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