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没由来地有些心虚,便愈发低了声音:“是我不好,从前对你有些偏见,我怎么给你赔罪都行。”
韩悯忽然笑了,摆摆手:“言重了,你快吃早饭吧。”
见他眼中笑意不似作假,温言垂了垂眸,继续喝粥。
韩悯仍是随手翻书。
用过早饭,又喝了药,温言靠在枕上,闭目养神。
韩悯看完一本书,日头已然高起。
温言没有睡着,睁开眼睛时,神色清明。
他轻声道:“我只有一个不着调的父亲,并无兄长朋友,你是头一个教我,文人那些事情的。”
“都是我爷爷教我的。”
“我从前还对你没有好脸色。现在想来,却是我错了。”
韩悯合上书卷,看了他一会儿,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啊,我又不记仇。”
温言反手握住他的手:“今日见你,方见知己。”
——来自耿直文人温言的最高赞誉。
韩悯倒不觉得荣幸,反倒有些惊讶。
因为温言低着头,仿佛是哭了。
他一边四处找帕子,一边伸出一只手,揽住温言的肩,拍拍他的背,哄他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啊。”
没找到帕子,韩悯便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擦眼睛,正巧这时,杨公公从门外引了个人进来。
他一边道:“在里边呢,说话说了有一会儿了,没吵架,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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