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把你埋在傅询身边,做暗线细作。”
韩悯被他的自以为是气笑。
他仰头望了一眼黑黢黢的屋顶,慢慢冷静下来。
“原来你逼宫那日找我,还是你‘赏赐’给我的,最后一个投诚的机会?”
傅筌不答,却道:“如果那日在殿上,你不是帮傅询说话,而是帮我,事情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他喃喃道:“如果你肯帮我,事情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韩悯没有开口,慢慢冷静下来。
傅筌又道:“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输给傅询了。”
“先皇一开始把傅临当做储君培养,后来傅临死了,他把我扶上去,让我与傅询、傅让争。”
“可是我怎么忘了呢?先皇最看重出身,他自己就是正宫皇后所出,傅临也是正室所出,他怎么会看上我这样出身?”
“他不喜欢傅询的忤逆,要用我压一压傅询的威风。其实你们都清楚,皇位最后还是会传给正宫所出的傅询,你这么聪明,肯定一早就猜到了,所以你才会不肯帮我。”
韩悯冷声道:“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谁会做皇帝。直到先皇驾崩时,我还害怕傅询会死。”
傅筌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总是那两句话:“你一早就知道傅询会做皇帝了,你不肯帮我。”
“你还以为,是这个缘故?”
韩悯气极反笑,站起身,抚平衣摆的褶皱,端着烛台上前。
他站在傅筌面前,神情淡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问:“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傅筌怔了怔:“数不清楚,总归有十几日了。”
“你右边墙上,有几个小划痕。是当时我用指甲划出来的,外边人给我送饭的次数,我用这个法子计算时间,推荐你试一试。”
傅筌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抚上右边墙面。
确有十来个并排的小凹痕,不知道韩悯是怎么刻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