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皇帝是不该看起居注的,但他是皇帝。
他随手翻了翻,淡淡道:“下回让他们长话短说,写在折子上递上来。”
韩悯便道:“多谢陛下体恤。”
傅询又看见他的手上沾着墨迹,便帮他搓了搓。
分明是关心他,嘴上却说:“下回弄到脸上可怎么办?”
反正韩悯只听出来嘲笑的意思。
韩悯闷闷道:“臣写了这么多年字,不会弄到脸上的。”
傅询抬起手,才擦过韩悯手上墨迹的手指,在他左边脸上抹了一道。
“这不就弄到脸上了?”
韩悯一愣,但是想起早晨来时,柳停跟他说过的话,不能跟傅询吵架,更不能打架。
于是他拿出纸笔,愤而落笔——
午,君戏臣,举止不端,荒谬滑稽。
傅询看着他写下这句话,面色一滞:“你这样写?”
韩悯理直气壮:“臣只是如实记录。”
趁着墨迹未干,傅询再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韩悯脸上。
他躲闪不及,右边脸上也黑了一道。
傅询亦是振振有词:“既然你都这么写了,多抹几道,也不算我吃亏。”
韩悯还要再记,却被傅询捧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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