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今夜一般。
韩悯趴在他怀里哭,仍旧不出声,只是脊背微颤,傅询低头看着他的发顶,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许久,韩悯回过神,发现自己窝在傅询怀里,忽然觉得这样不太对,想要起来,却又被傅询一把按住了。
韩悯挣扎着推了他两下,两个人才分开。
哭得厉害了些,他的眼睛还是红的。
傅询让他闭上眼睛,用拇指帮他揉揉。
韩悯放松下来时,他才试探着问:“方才傅筌说的话,你听去了多少?”
韩悯闭着眼,吸了吸鼻子:“全听见了。”揉眼睛动作一顿,他又问:“先皇驾崩之前,真让你处死韩家人?”
傅询很艰难地应了一声:“嗯。”
他回想起当时的情形——
先皇病重,傅询匆匆回京。那日夜里,先皇留他说话。
皇帝侧卧在龙床上,虚虚地握住他的手,说话声音断断续续:“你放心,傅筌阴毒,又不是正宫所出,皇位一定会传给你的。”
傅询没有说话。
皇帝继续道:“朕只有一点要求,你要皇位,就先把桐州韩家除尽。”
傅询收回手,把他的手放在床上:“不劳父皇操心。”
说完这话,他起身要走,皇帝伸手要拦,却险些摔下床榻。
他喘了几口粗气,几次提不上气来,厉声道:“朕就知道你是被韩家那个迷了眼了,一次又一次地忤逆朕。你要是早舍了他,朕早些年就立你做太子了,也不用把傅筌扶起来跟你作对。”
他抬脚要走,皇帝又歇斯底里地喊他的名姓:“傅询!你不要不识好歹,你不杀他,朕自然有办法处置韩家。三日之内,处置韩家,朕就把传位诏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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