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上下看了一眼小剂子,而后笑了两声,道:“悯哥儿果然是回来了,都有仆人来开门了。”
他挤开小剂子,三步作两步走进门,对着正浇树的韩爷爷拱了拱手。
“伯父,原本悯哥儿不在家,知州接了旨意,让我们家照顾照顾伯父家里,今日本该送些东西来,所以一早就过来了。”
他看向自家儿子:“礼哥儿,给伯爷行礼。”
韩礼上前一步,也弯腰作揖:“伯爷。”
这两人与韩爷爷没有过多的血缘关系,已经是离得很远的亲戚了,不过是韩爷爷白得了一声伯父与伯爷。
虽然他们就在桐州城里,但是从前与韩家,也没有过多的往来。
只是韩悯还在永安时,桐州知州让他们照顾照顾韩家,他们也就每隔十天半个月的,送些米粮和几吊铜钱过来。
他们家在桐州城中开了一家酒楼,生意不错。
旁人都叫那中年人韩老板,而韩老板有四个儿子,今日来的韩礼,是最小的一个。
韩礼的三个哥哥早已成家,各谋生计。
只有韩礼还在家,他去年考中举人,正在准备下次的科考。
他是韩老板家唯一一个读书人,所以最得父亲看重。
而韩礼也时常到他们家来,帮忙做些事情。
韩爷爷应了一句“有劳”,一摆手,请他二人去堂上坐。
韩爷爷拄着拐杖,到了堂前,请韩老板坐下之后,自己又在主位上坐下。
他转头对小剂子道:“去把悯哥儿喊过来,客都上门了。”
小剂子点头应了,走过回廊。
韩老板笑得眯起眼睛,道:“昨日听人说,有辆马车停在伯父门前,果然是悯哥儿回来了。悯哥儿还没起呢?都是做官的人了,还……”
父亲说的话有些过了,站在他身后的韩礼连忙拍了一下他的肩,他这才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