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时一声巨响,她只觉得浑身都疼,疼得发麻,在马蹄之下,根本动弹不得。
那马还处于癫狂之中,横冲直撞,很快就会冲到她面前,从她身上踩过去。
变故陡生,在场谁人都没有预料到,场上人纷纷策马狂奔,观战的公子姑娘们,也都被吓得站起身来,朝这里张望,有些姑娘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韩悯亦是站起来,走到高台边缘,想直接跳下高台,但是下边疯马还未制服,所有人都骑着马往那儿去,他这时下去,只怕也要被踩一脚,更加添乱。
场上的情况依旧紧急,众人来不及上前,荣宁公主动弹不能,只有傅询在离得最近的地方。
他策马上前,荣宁公主使尽全身力气,朝他伸出一只手,想要让他拉自己上马。
傅询却没有理会她,反倒在她身前停下,调转马头,对着疯马举起画杖。
那画杖在旁人看来就是木制的,怎能用来击退一匹疯马?
旁人都觉得圣上也疯了,顾不得礼法,大喊道:“圣上!拉公主上马!”
傅询恍若未闻,在疯马冲上前的瞬间,抓住时机,狠狠一挥画杖,将疯马打得偏过头去。
两匹马都惊惧地长嘶起来,疯马两蹄离地,趁着这个机会,傅询一只手紧握缰绳,另一只手拿着画杖,再给了疯马的马头一下。
又是一声巨响,马匹轰然倒下,口鼻中都有鲜血淌出。
见这场景,韩悯也被吓得不轻,他定了定心神,吩咐傅询带来的侍从:“去请太医院的太医,还有永安府尹,让他把验尸官也带来。”
看了看四周,便对温言与楚钰道:“此事恐怕有蹊跷,你二人办事牢靠,现在派人去守住各个出口,不许人逃出去。记下今日在场的所有人等,一个都不能少。”
最后他对悦王爷说:“劳烦小王叔镇着场子,我过去看看。”
说着,韩悯从高台上跳下去,旁人拦也拦不住他。
这时离他二人最近的柳毓也上了前:“陛下?”
傅询换了一只手拿着画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震得裂开的虎口,那画杖外边的木头也被震裂,露出里边的金属。
他只道:“无妨,你去看看荣宁公主。”
见疯马被击倒,荣宁公主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身上还是疼,坐都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