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留下,赶也赶不走。
傅询双手按在膝上,面色寻常。
长夜漫漫,韩悯也不怎么折腾人,傅询瞧着他,想了很多的事情。
想起上回他生病时,是怎么照顾他的。
也想起那回把他从恭王府里带出来,又是怎么照料他的。
最后却想到很久远的一件事情。
小时候韩悯身体就不好,有一年秋天,德宗皇帝原本要带着他们去猎场玩一圈,结果韩悯病了,也就没能去成。
傅询跟着去了猎场。
当天去,当天就在德宗皇帝的指引下,猎得一只野兔。让工匠把兔子处理好,他就放着满山的兔子不要,却非说要跟韩悯炫耀,当天夜里就骑着马赶回来了。
他抓着兔毛,悄悄溜进韩家,钻进韩悯的房间。
韩悯的病好些了,盖着厚厚的被子,睡得正香,结果傅询把他摇醒,让他看看兔毛。
韩悯睡眼朦胧:“你有毛病?”
傅询咬着牙不说话,想着他生病,不跟他计较。学着梁老太医的模样,探了探他的额头:“你好了吗?”
“没有,我要睡觉,你出去自己玩儿吧。”
“他们都在猎场,再说了,都这么晚了,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傅询正色道,“我也要睡觉。”
韩悯困得厉害,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往里边挪了挪:“那你上来吧。”
傅询应了,欢欢喜喜地掀开被子,挨着他躺下:“你身上好暖和。”
韩悯无奈道:“我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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