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话锋,锐利逼人。
公孙先生下意识抬头看去,又连忙收回目光。
傅询便道:“此事明日朝拜再说。”韩悯转头看他,傅询会意,又道:“朕看公孙先生精神不济,韩卿送公孙先生回驿馆罢。”
“是。”
韩悯行礼告退,那头儿,公孙先生也被侍从扶起来。
一老一少,两人一同走出殿门。
正是黄昏,夕阳余晖斜斜地打过来,或挺直或佝偻的背影照在白玉阑干上。
公孙论道:“韩大人真是年轻有为。”
韩悯笑着客套了两句。
“不知韩大人师从谁人?”
“柳映柳老学官是我老师,我七岁时跟着老师念书。”
听闻此言,公孙论微怔,随后收敛了神色,推开侍从:“去要一碗水。”
他已是风烛残年,靠着吃急性药撑着,此时要水,侍从就知道他是要吃药了。
还有其他人跟着,那侍从转身便离开。
公孙论不要别人搀着,反倒握住韩悯的手。
“柳映,老夫知道,从前他也跟着我念过书。”
所以公孙论算是他的师祖,素未蒙面的师祖。
这许多随从跟着,两人分属两国,韩悯也就没有喊他。
公孙论又道:“三年前在渭水畔,那些话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