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匣子里装着一把精致的短匕首,匕首柄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匕首看着华而不实,李煦拿起来比划了一下,只觉得压手,再用力往桌上一切,连个皮毛都没切下来。
李煦沉着脸把匕首放回去,他还以为这胖县令善良到给他送一把防身的家伙,结果竟然是假货,中看不中用。
胖县令见了他的动静,尴尬地解释:这是臣命人打造的,是收藏品,呵呵
李煦让刘树把这些东西都收了,笑脸看着对方,还未请教大人贵姓。送了他这么多钱,也配留下姓名了。
臣姓乔名瑞。
乔瑞,真是个好名字。就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名字,有点浪费。
多谢殿下赞赏,这名字是
李煦打断他,摸着肚子说:是不是到了用膳的时间了,本王饿了。
对对,臣照顾不周,这就让人送上酒菜。
很快,这大厅内外就摆出了十几桌宴席,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还有美人倒酒,绝对是李煦一路走来吃的最享受的一顿。
刘树把每一样菜都给乔县令夹了一筷子,又把他面前的碗筷换到李煦面前,笑眯眯地说:乔大人先用,您是本地父母,王爷体恤您辛苦,又费心招待我家王爷,劳苦功高。
乔县令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说了一句:哪敢劳烦公公给下官夹菜,下官自己来就好。说着果真把碗里的菜吃的一干二净。
李煦暗赞小刘办事妥帖,让他在自己身旁坐下,一起享用起这顿美食来。
等吃饱喝足,李煦摸着肚子想:这糖衣炮弹的威力真猛,吃的我都不想走了。
想也知道,到了南越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过不上这种奢靡富足的生活,一想到未来要吃土,李煦就恨不得把桌上没吃完的酒菜打包带走。
贺遵走过来,俯身贴在李煦耳边说了句话,李煦面色不变,只是点了个下头。
这时,一名美婢端着酒壶走进来,乔县令接过,亲自给李煦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说:王爷尝尝余杭当地的美酒,乃是用糯米酿造的,虽比不得宫里的琼浆玉露,但也勉强能入口。说完自己先干为敬,把杯底亮给李煦看。
李煦盯着面前那杯酒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道温煦的笑容,本王身体不适不宜饮酒,乔县令替本王喝了吧。
李煦把酒杯端到乔瑞面前,歪着头问:乔县令
乔瑞尴尬地笑了起来,笑容有些勉强,那那微臣就谢王爷赐酒了。说完把酒一饮而尽,李煦眉头挑了挑,拿起酒壶给他续了一杯,乔县令好酒量,多喝点。
乔瑞似乎被惊了一下,酒杯晃了晃,撒了半杯出来,他诚惶诚恐地说:不敢不敢,怎么能劳烦殿下为臣斟酒。
别客气啊,喝吧。李煦紧盯着他,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能把人心看得透透的。
大冷天的,乔县令一滴冷汗滴了下来,他正想找个借口,就见李煦拉住了身边一名少年的手,把人用力一扯,扯进了自己怀里。
那少年还以为李煦是看上他了,准备亲近他,结果李煦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酒杯递到他嘴巴,温柔似水地说:既然乔县令不肯喝,那就赏给你喝吧。
那少年目瞪口呆地看着李煦,脸颊微微发红,说实话,他们都是自小受过训练的,也知道自己的未来定然是被送给某个权贵,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能被送给顺王殿下,而且殿下如此俊美无双,耀眼的令人自惭形秽。
少年呆呆地喝下那杯酒,正好说几句好话,就被李煦推到了一边,他的身体忽冷忽热,脸色也忽青忽白,甚至肚子里也有阵痛传来,他没往其他方面想,只当是自己被玩弄了所以难受。
乔县令立马命人将他拉出去,快把他拖下去,如此姿容,免得碍了殿下的眼。
李煦却不让人动手,别着急呀,本王看他挺顺眼,今夜就留他伺候了。
少年忽然一喜,但这喜色很快被阵痛取代,他捂着肚子滑落在地,殿下殿下我痛
李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他七窍流血,完全没了呼吸才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乔瑞,你好大的狗胆!
虽然贺遵告诉他这酒有问题,但李煦见乔瑞连喝两杯都没事,猜测要么他事先服用过解药,要么就是这一壶没来得及下药,这才拉了个替死鬼试一试,没想到真让他试出结果来了。
贺遵人影一闪,挡在李煦面前,大刀往前一伸,架在了乔县令脖子上,冷冷地说:刺杀皇子,当诛九族!
羽林军问讯冲了进来,纷纷弯弓搭箭,迅速将李煦围拢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在场其他人。
乔瑞,你可知罪?林钊怒喝一声,长枪一扫,扫掉了满桌的菜肴。
李煦把身旁的小公主抱起来,轻声问她:怕吗?
小公主心里惴惴,脸色雪白雪白,却摇摇头说:不不怕的,比这更吓人的姝儿也见过了。她说的也许是母亲被赐死,也许是自己被拐卖,确实比现在这一幕更吓人的多。
李煦知道,再宠爱她也不能把她养成温室里的花朵,她是顺王的女儿,将来要面对的危险只会更多,让她多看看没有坏处,但心疼是免不了的,只能抱紧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知道乔县令为何要在酒中下毒吗?
小公主想也不想地回答:因为他是坏人,想害父王。
这话也没错,李煦甚至都不用猜测他背后的主谋,因为立场不同,当你站的越高,妨碍的人越多时,想要害你的人也会越多。他转头对林钊说:林统领,本王遇上这样的事,可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林钊不假思索地点头:自然,暗害皇子本就是杀头大罪,末将会上书秉明事情真相。
那就好。李煦朝贺遵点了个头,对方也不给乔瑞开口求饶的机会,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鲜血四溅,李煦遮住小公主的眼睛,在她耳边说:姝儿,你要记住,当有敌人想害你时,你一定不能心软,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小公主似懂非懂地点头。
乔瑞的死惊呆了一众陪同的官员,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好端端的迎接宴会变成杀人现场,而杀人的还是顺王殿下,他们甚至连质问的权利都没有。
而就在大家呆愣的瞬间,一名少女突然跃起,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取李煦的脑袋。
贺遵的刀还在滴血,他下意识地舞刀挥斩过去,却根本没碰到那少女的衣角。
眼见薄剑就要碰触到李煦的脖子,李煦抱着小公主往旁边就地一滚,同时,一支利箭破空袭来,稳稳地插进了少女的胸口。
大厅里乱做一团,李煦抱着小公主躲到柱子后边,耳朵里传来利箭扎入肉体的声音,没多久,林钊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殿下,都处理干净了。
李煦抱着小公主走出来,见到羽林军们拖着尸体往外走,大厅里血气冲天,刺鼻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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