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顺跪在地上,挺直着腰板看向李煦,王爷,那请恕小人托大,并不想与王府的制衣厂合作。
李煦是讲道理的人吗?那得看对谁,面对一个勇敢而直率的年轻人,他还是愿意讲道理的。
行吧,甘少当家请起,此事本王会与管事再议,三日后会给你一个回复。
甘顺还以为自己会被拖出去砍了,见李煦好声好气地说话,胸口堵着的那口气也散了,脸色微红地低着头,那那甘顺就回去等消息了。
他站起身,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红着脸给李煦行了礼离开了,走出这座简陋的王府,甘顺有些后悔,他刚才太暴躁了,怎么可以对贵人无礼呢!他明明是想找到对方报答恩情的。
刘树送他们出门,对甘顺不咸不淡地说:甘少东家,你走好,不送。
甘顺转身,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刘树,他知道这些贴身奴仆有时候才是最难缠的。
这位公公,在下带了些礼品想送给王爷,烦请您转交。甘顺准备了礼物,原本是想找到他的贵人送给他的,如今贵人就是顺王,自然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刘树双手插兜,并不收他的荷包,抬着下巴看他,哟,您的礼品就算了,王爷哪收的起啊,拿回去吧。
甘顺尴尬地收回手,一旁的管事跟刘树也不熟,不敢强出头,轻轻扯了扯甘顺的衣袖,将人带走了。
等走远了,那管事才小声安慰甘顺:甘少当家别生气,王爷很宽容的,并不会因此怪罪于你,刘公公是王爷的心腹,心气高傲,我等平日也得敬着他的。
第165章他一定爱惨了我
翌日,李煦在福来酒楼请甘顺吃饭,两人深谈了两个时辰,从午饭谈到了晚饭。
寇骁从军营回来,得知李煦与人在酒楼包间密会了一个下午,对方还是个俊朗的青年人,顿时坐不住了。
徐掌柜正准备去请示顺王,是否要在酒楼用晚膳,二楼包厢里静悄悄的,也不知二人在做什么。
一杆长枪敲在柜台上,徐掌柜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来闹事,抬眼看去,只见寇将军面无表情地站在柜台前。
徐掌柜扬起笑脸,谄媚地问:将军来用膳吗?楼上还有个清雅的包间。
寇骁敲了敲桌子,问:王爷在这儿?
这徐掌柜并不是很想透露李煦的行踪,虽然问的人是寇将军。
其实也不用他透露,上楼一看就知道,贺遵和刘树就守在门口呢。
寇骁抿着嘴唇看他,挑了下眉头,吩咐说:本将军饿了,挑几样大盘菜送上来,再来一桶米饭。
徐掌柜当然不敢拒绝,见他抬步上楼,急忙追上去问:将军,小人带您上楼吧,那间清风徐来还空着。
不用,本将军是来找王爷用膳的。
可是徐掌柜想说王爷正在会客啊,一下午都没从里头出来,肯定是不想被打扰的。
寇骁摆摆手,已经到了二楼,自然也就看到了守门的那两个,至于自己送给李煦的亲兵,则在大门外站着。
刘树看到寇骁,忙迎上来,行了个礼,问候道:将军也来用膳吗?酒楼今日新出了一款芙蓉虾,特好吃,您一定要尝尝。
好啊,让掌柜上这道菜,我与王爷一起尝尝。寇骁说完就要推门进去。
刘树拦住他,脸上挂着假笑,将军,您走错了,这间包厢有人了。
王爷在里头吧,本将军不能进?
这得请示王爷。刘树不卑不亢地回答。
贺遵抱着刀站在一边,压根不参与这二人的争执。
寇骁压着脾气说:那就麻烦刘公公了,去通传吧。
刘树为难地看着他,可是王爷交代过,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别去打扰他,他在办正事。
需要办一个下午的正事看来是非常重要的了,本将军正好一起听听,本将军有这资格吧。
刘树弯下腰,拱手道:将军自然有这个资格,但王爷他们说的是制衣坊的事情,与军务无关,将军不如先去隔壁用膳,等王爷出来奴才第一时间通知您。
寇将军突然转手抬枪,重重地敲在房门上,门虽然未开,但却发出了一声巨响。
过了一会儿,门被从里打开,李煦无奈地看着寇骁,寇将军,你这是想拆房么?
寇骁打量了他一眼,又看到屋里坐着的另外一个人,突然转身就走了,李煦一头雾水,低头看了下自己,除了衣服上有不小心沾染的茶渍,并没有什么不妥吧。
他什么意思?李煦问自己的两个员工。
刘树很无所谓地说:寇将军脾性大,也许就是来闹事的吧。
贺遵摇摇头不说话,以他的经验来看,就是醋坛子打翻了,得哄,但他会说吗?当然不会。
李煦看看天色,原来已经傍晚了,他和甘顺最先是聊了合作商的事情,然后又说到了制衣坊的发展,别看甘顺年轻,对这个行业却很有想法,这么一聊,半天就过去了。
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少东家就在这里吃完晚饭再回去吧,尝尝店里的特色菜。
甘顺推辞道:还是不了,一个人在此用膳也没意思,还是去大食堂吧,那边大厨的厨艺不比这边差。
这个大食堂指的就是旧王府的食堂,甘顺最近都借住在那,自然吃的也是大食堂,还结识了一班各方面的手艺人,看到他们平日里的小成品,随便一样都能拿回家收藏起来。
从福来酒楼出来,李煦朝一名亲卫勾了勾手指,问:你家将军呢?
那亲卫缩着脖子往一个方向指了指,李煦看过去,就见寇骁扛着他的枪靠在街边的墙壁上,脚边一条流浪狗孜孜不倦地朝他摇尾乞怜。
看到李煦朝自己走过来,寇骁弯下腰摸了摸流浪狗的脑袋,意有所指地说:狗儿啊狗儿啊,还是你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见谁就见谁,还不用担心哪天自己的媳妇儿跟别人跑了,反正你也没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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