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能生下王爷的长子,那王妃这个位置还是有希望搏一搏的,只是王妃出身名门,自己的娘家落后一截,否则王爷岂会看她一眼?
不必提她,好好养好身体才是关键。
是!王爷,听说那头圣兽是您亲自找回来的,您可以不可以带妾身去看看,沾沾福瑞之气,给咱们的孩儿积点福?
三皇子脸色怪异地抽了抽,然后不客气地拒绝了:父王甚是看中那头圣兽,平日里不许别人靠近,你死了这条心吧,何况你肚子里怀着皇家子嗣,本来就自带福气,无需多生是非。
三皇子也没兴致哄人了,交代她好好养着就离开了,他刚走出院子,就见大太监急匆匆地跑来:王爷,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王爷,那头圣兽不太好了,今日爬都爬不起来,也不吃不喝,看着很虚弱的样子。
这事你与本王说有什么用,赶紧找会医治的匠人去看看,若是它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个都难辞其咎!
齐王将人赶走,想了想还是更衣去了皇宫,自从皇帝得到了这头圣兽,自以为得到上天的厚爱,以为自己能长命百岁,于是网罗天下的奇人异士,想为他寻来长生不老丹。
齐王自然乐意看着他作死,甚至主动献上了两名道士,如今其中一位深得皇帝信任,一日也离不开他。
齐王美滋滋地想:如果皇帝现在死了,他绝对是最有希望的哪个,什么顺王,镇北王都是狗屁!
到了皇宫,齐王去了御兽园,原本这里养着不少豺狼虎豹,如今只剩下一头白到发光的独角兽了,齐王看着它奄奄一息的模样,心里也没什么好办法,他当初找到这畜生的时候它就是病着的,能活到今天已经不容易了。
三皇子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头圣兽,别人都以为这是神迹,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匹生了病的马儿罢了,额头上的角也是他想方设法弄上去的,根本不是什么圣兽。
父皇来看过吗?
未曾,皇上只命人好好医治。
此时,皇帝刚吃完一粒仙丹,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不仅临幸了一名宫女,还批阅了一大迭的奏折,身体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来人,赏赐悟心真人百亩良田,赏金百两,玉器若干。皇帝从未有过这样的好体验,因此听到圣兽不吃不喝也没觉得难过,只派人去好好医治。
但医治的人心理不清楚这个,以为这畜生死他们也得一起陪葬,于是急忙找到皇帝,将事情倒出来。
皇上,实不相瞒,这圣兽自来的那天起就身患重病,卑职们也无能为力啊。
什么叫本来就患病了,什么病?皇帝皱眉问道。
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病了的人和畜生会使毛发变白,当初卑职就怀疑这圣兽只是一匹马而已。
皇帝拍案而起,那你们说说,它额头的角又是什么?如果不是圣兽,那它是什么?
这也许只是人为做上去的。想起昨夜在福来酒楼听到的只言词组,这位医匠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不是没见过得病后毛发全变白的情况,只是没敢往这上面想,那可是圣兽啊,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呵,证据呢?光凭你三言两语就想逃过一死吗?皇帝今天心情好,但听到这番话,还是免不了动怒了。
皇上息怒,卑职句句属实,证据卑职可以去找。
皇帝摆摆手,朕给你一日时间,若查不出来,你知道后果的。他挥手让这名医匠离开,看着眼前的奏折眼神渐冷。
最近上奏要求立储的官员越来越多了,提起要让齐王参政的折子也如雪花一样飘到他面前,俨然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气势。
但皇帝最讨厌被人威胁,前有李煦,后有李贤,这些儿子一个个就只惦记着他什么时候死,好谋夺皇位。
当然,在皇帝眼中,李煦已经没有威胁了,重要的是李贤,他这个三儿子从小就诡诈的很,如今又是独宠,自信膨胀到眼睛长在头顶上了。
那名医匠去到御兽园,搓着手靠近那匹纯白色的独角兽,对它拜了拜,得罪了,我只是想活命而已。
他慢慢靠近对方,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它的脑袋,但它也只是睁开眼皮看了自己一眼就又爬下来了。
医匠的手慢慢往下移,握住了那根被誉为圣兽象征的独角,角的触感和其他羊角牛角没什么不同的感觉,都是冷冰冰的,他轻轻动了动,这根角似乎并不是从肉里长出来的,他手指摸到角的根部,果然摸到了一点疤痕一样的凸起。
他扒开它额头上的毛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一圈疤痕,就像是有人将这个角缝上去的一样,他打了个抖索,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想到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居然还让他做成功了。
这个发现让医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说实话吧,齐王那边肯定恨死他了,不说实话吧,自己的小命可能随时都要交代了。
第二天早朝,一份急报被送进大殿,扬州府遭遇海贼的事情已经传进了京都,传入皇帝与大臣的耳中。
皇帝听到对方的人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却也没多紧张,和北方的敌人相比,海贼不算什么,每年总要上岸那么几回,每回抢抢杀杀,等人过去了,他们又逃回海上了,真是滑不溜秋。
皇帝本来只想随便给个批示就送回去,扬州府有府兵五万,还有各地的驻军,加起来六七万的士兵,没理由连三万人都打不败,但他突然想到了那头圣兽,目光从齐王身上扫过,淡淡地开口:老三也封王一段时间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传令,命齐王率京畿卫两万,赴扬州府剿匪。
众大臣惊讶无比,紧接着纷纷表示,战场太危险了,齐王不能冒这个险啊,而且区区三万海贼,哪里需要王爷亲自动手。
就是因为危险,才要好好磨砺磨砺好,免费他将来吃亏,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皇帝一意孤行,谁的话也不听,命齐王当日就领军启程,片刻不得耽搁。
齐王走出皇宫时还以为皇帝这是给自己的考验,以为自己马上就能手握兵权,高兴的很,但等他一路抵达扬州境内,又亲临战场,才知道事实和想象不是同一回事。
宫里,医匠为了保命把秘密告诉皇帝,皇帝派人去查,果然轻易地看到了一圈疤痕,因为之前谁也不会扒开它额头的毛发查看,因此一直没人发现。
皇帝冷笑起来,这个好儿子果真聪明,真是算无遗策啊,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一刻,皇帝有些思念顺王了,想起他送的那些朴实无华的贺礼,皇帝内心升起了一点愧疚感。
因为这点愧疚感,他又给李煦送了好几车的东西,全都是很实用的东西,希望能缓和一下父子关系。
李煦身在南越,消息传递再快一来一回也要一个月,因此等他知道齐王帅军抵达扬州时,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一个月,贾平带着人与乌昀在海上周旋,你追我赶的游戏每天都在上演,但真正交手的还没有过一次。
乌昀都被这群人弄的没脾气了,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身上怎么也撕不掉,令他们寸步难行。
但他们不得不上岸去找食物,海里的食物也很丰富,但前提是做的好吃,否则天天啃海鱼谁也受不了。
少主,不如趁他们都在船上,咱们绕到南越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有海贼提议道。
这方法无疑是个好方法,但乌昀被打怕了,不知道顺王和寇骁又会准备些什么陷阱等着他。